秦老夫人抓着石晗玉的手:“三丫,堕胎药做成药丸行不行?”
“老夫人。”石晗玉吓得激灵下就站起来了,摇头犹如拨浪鼓:“不行,不行,这个我不能做。”
秦老夫人拿了帕子压着眼角:“神不知鬼不觉尚且还有活命的机会啊。”
石晗玉不敢接这样的话下去了,但秦老夫人的心思倒是可以理解的,老人家通透的很,她甚至比任何人看的都透。
“罢了,你是个好孩子,不难为玉丫头了。”秦老夫人抬手:“账目给我看看。”
石晗玉把账目地过去,秦老夫人看完后让人送来了算盘,算好了账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来个匣子打开,数好了银票递给石晗玉,嘱咐她:“在安乐县兑换一部分,不要多,回去青牛镇再兑换全部,银子都放在家里藏好了,听到没?”
“老夫人,这是我和香菱姐姐的买卖。”石晗玉不忍收。
秦老夫人拉过去石晗玉的手,把银票拍在她的手上:“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回去好好在家里歇一歇,世道不太平就不要再往外面跑,不听话以后别来见我!”
说完,也不给石晗玉说话的机会,厉声:“管家!打出去!”
石晗玉看着突然冲进来的几个壮硕的婆子,其中一个恰恰就是丁福的娘,两个人把她架起来那叫一个气势汹汹,直接道门口就扔出去了。
丁福娘把个包袱扔到石晗玉的身上,恶狠狠的说:“滚出去,再来腿打折!”
“唉。”石晗玉叹了口气站起来,抱着包袱往外面走,街上许多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石晗玉心里却万般不是滋味。
丁福娘回去复命,看秦老夫人正在抹眼泪,过来轻声劝慰:“老夫人可别这么糟蹋身子,那丫头聪明的很,能明白老夫人的意思的。”
“是啊,聪明的很。”秦老夫人拍了拍膝盖:“罢了,咱们也得准备准备。”
回去了同福客栈,石晗玉真的就按照秦老夫人的安排去兑换了一小部分的银票,沈玲珑也用这个时间去看了铺面,石晗玉带着银票和银子去了铺面,铺子后面是宅子,宅子里什么都原封未动。
“晗玉,你要做什么?”沈玲珑看石晗玉在树根下面掘土,好奇的问。
石晗玉并没有抬头:“留一条后路。”
沈玲珑是个聪慧的女子,借口说要回去那边看看离开了,石晗玉在树底下挖了一个大坑后,找了个坛子把银票和银子都放进去,又写了一张字条压在最下面,坛子底下也写了一个字条,都做好了恢复原状,从旁边挖过来草皮铺在上面,淋水保证草皮能活,这才去找沈玲珑。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也算平安,但路上流民越来越多,北地的人多高大,但这些人就不一样了,石晗玉猜测是四处动荡,流民便多了起来。
但这些流民还是逃难的居多,并没有出现戾气太重的情况。
回到青牛镇,石晗玉郑重其事的和沈玲珑商量怎么安置沈家这些绣娘的事情了。
沈玲珑听说石晗玉要带这些人进山,一时间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为了能最大程度保护沈家,石晗玉让沈玲珑把所有的布匹都分散开用马车运送到秀水山下,绣娘都轻装简行在秀水山下集合,再分批带着用具进山。
当沈玲珑看到这别有洞天的山谷的时候,对石晗玉的钦佩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更知道危难时刻,石晗玉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
守规矩,是石晗玉唯一的要求,那就是此时的山谷腹地,许进不许出。
真正能自由出入的人只有石忠兄弟几个。
用了五天的时间,沈家的所有物件都运送进去了,包括染坊、绣坊的所有工具。
石晗玉单独给沈家划了一块地方,居住、做工,都在这个区域内,染坊就在绣坊后面,有人住在山洞里,有人住在木屋中,这些都需要自己动手。
安顿好了沈家,石晗玉才开始安排自己家的人,三姐妹并没有进山的打算,石郎庄偏僻,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离开自己的家,再说了,石晗玉对石郎庄的人并不放心,真要带着那么多人进山,不等外面乱起来,里面都太平不了。
就在石晗玉有条不紊的安排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就真的乱起来了,太子昭告天下,他从来都不是失踪,而是为了大安国江山社稷,先皇把他藏了起来,防备献王狼子野心。
献王不甘示弱,以维护江山社稷为名,拥护二皇子牧轩承为帝,择日登基。
而各路藩王不甘示弱,各种传言满天飞,都集结兵马往京城而去。
献王率领大军镇压藩王,太子在北地挥军南下,北地人人追随太子,据闻是太子治疗了时疫得了民心。
可与此同时,北临齐国竟趁乱攻打过来,太子大军不得不回防边关,与边关驻军一同抵御外敌。
各种消息满天飞,石郎庄里,石晗玉每日都在钻研医方,陪在身边的是除了石家姐妹二人之外,还有死活都不肯再进山的石君泽。
但凡有时间,石晗玉就和石君泽在屋子里研究天下大势。
甚至,石君泽推演沙盘,显然许多事情了然于胸。
“玉姑姑,你为何如此关系这些?”石君泽终究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