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长叹一声:“这件事不关我孙女的事,大人,这堂上是我两个儿子,死了的是我小儿子,我……。”
“爹啊,爹。”石大福跪着爬过来:“爹,你忍心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石晗玉凉凉的看了眼石大福。
凶手是谁一目了然了,石晗玉默默地看着面前的青石砖,脑海里想的是石大宝,她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可又很不愿意想起来,这感觉可真奇怪的很。
“孽障!你做下的好事!”石林推开石大福:“大人,杀我三儿子的是老大。”
“爹。”石大福尖着嗓子喊:“你这是要冤死儿子啊。”
“堵着他的嘴。”秦元山下令。
立刻有衙役过来把石大福的嘴堵上了。
石林抹了一把眼泪说:“老三要大房的小女儿给石大宝当媳妇儿,他脑子已经不正常了,疯了似的,我大儿子失手打死了老三,因为害怕把老三装进猪笼里扔在秀水河里。”
秦元山脸色阴沉下来了。
“他怕追究,让我那老妻去三个孙女门口闹腾,为了掩人耳目,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石林趴在地上哭出声来。
石晗玉没动,她心里很清楚石林想要不断香火,要保石二福了。
她知道,石二福应该也知道,毕竟由始至终石二福都没出声,这会儿更是跪在那里老老实实的。
秦元山也不催促,等石林冷静下来。
“大人,求大人严惩石大福,让草民带着三子回去入土为安。”石林叩首不起。
秦元山点头:“如此,石晗玉你可服?”
石宽立刻看向了石晗玉,眼神复杂的很,像是有万语千言一般。
石晗玉恭敬的垂首:“大人,民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为今之计求大人做主为我父报仇,护着我们姐妹三人安全。”
秦元山点头:“石晗玉无罪,可以退下,堂下听判。”
石晗玉站起身:“民女告退。”
石晗玉离开大堂的时候看石宽松了一口气,如此也好,石大福没活路了,至于别的不着急。
站在人群里,石招娣抱着她哭出声来,石晗玉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不哭,不哭,爹虽然死了,可咱们给他报仇了。”
这话让外面站着的人情绪被点燃了,许多人大喊:“求青天大老爷严惩杀人凶手!”
“求青天大老爷严惩!”
此起彼伏的声音中,石晗玉姐仨就站在最前面,看着堂上的一众人。
秦元山又提审证人,再一次核对供词,铁证如山之下,石二福也跳出来痛哭流涕,说自己是被迫帮着石大福处理尸体的,并不想这样,并且口口声声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老三家的房屋田地。
就连石晗玉装神弄鬼也给了交代,请了四季楼的伙计、驿馆的伙计过来作证,石晗玉有足够不在场的证据,装鬼的事情也就成了无稽之谈了。
一件件,一桩桩都审定,石老太太终于扛不住昏死过去,衙役一盆冷水浇下来后,秦元山宣判。
石大福押入大牢,案子上报,一旦上面下了批文,秋后问斩。
看着几乎是被拖走的石大福,石老太太忍不住尿在了大堂上,结果因藐视公堂被打了二十板子,拖了下去,就算是不死也要扒一层皮。
石二福从犯,又因为关键时刻起了决定性作用指正了石大福杀人的事实,被从轻发落,打三十大板。
石二福被拉出去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三十大板,皮开肉绽昏死过去了。
石林因为身体原因没有挨板子,可眼看着三个儿子死的死、伤的伤,吐了一口鲜血被送去了医馆。
石宽出面带着石老三的尸体回去入土为安,石老太太和石二福一并离开,石郎庄的人默不作声的跟着石宽离开。
石晗玉求县令能让姐妹三人平安,秦元山当堂盖上公章,断绝书生效。
尘埃落定,关掌柜的请石晗玉她们来到了四季楼。
石晗玉坐在四季楼的雅间里,看着还在掉眼泪的石招娣:“阿姐,回去之后不要再哭了,你眼睛要瞎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石招娣怎么都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好像把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都宣泄出来了似的。
石迎娣就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她恨透了老宅的人,恨不得都死了才干净。
倒是顾长生与姐妹三人商量要尽早回去张罗出殡的事情,毕竟这事儿推脱不掉,也正好可以树起好名声来。
关掌柜的亲自送了好茶过来,看着情形也没多言语,退出去准备了一桌上好的席面送进来。
石晗玉起身道谢。
关掌柜的摆了摆手:“客气了,全当给石姑娘压惊了。”
石晗玉没有去见秦香菱,此时只怕走在青牛镇的街上都要成名人了,去秦府会落人口实,所以一家人吃饱喝足才往回走,下了四季楼的时候,石晗玉特地又看了看对面的铺面。
三个人回到家里换上了孝服,石宽就过来了。
如今家里对外是顾长生做主,所以陪着石宽的是顾长生,石晗玉姐妹三个人准备出殡的事情。
片刻功夫顾长生叫姐妹三人进屋,石宽看人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