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迎娣喃喃自语一般伸出手拉住了石晗玉的衣袖:“你袖子里有啥?袖子里有东西吧?给我看看。”
石晗玉清了清嗓子,慌得一批,她镇住石招娣在预判之中,吓坏了石迎娣却是意料之外的。
为了不吓坏石迎娣,石晗玉抬起手任凭她从自己袖子里掏出来银针、金针、还有一个陶瓷瓶。
掏出陶瓷瓶的时候石晗玉在心里为系统医医记一功,毕竟这伪装医医显然尽力了。
石迎娣把针囊打开,看着里面那么多针嘴角抽了抽:“三丫啊,你这些玩意儿就放在袖子里,不怕扎到吗?”
“不会,二姐,这是金、银针,是治病的。”石晗玉轻声说。
石迎娣抬头:“那你怎么有这些玩意儿的?别说是娘给的,娘只是在大户人家里做过丫环,没这么多本事。”
“师父给的。”石晗玉清了清嗓子:“我的哑病也是师父治好的,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看我可怜。”
这个解释对石迎娣来说太合理了,连连点头:“那就是了,怪不得,怪不得三丫有这些本事。”
石晗玉暗暗抹了一把冷汗,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说:“二姐,这事儿不能说,所以我才说是咱娘救我的,明白吧?”
“明白!明白!”石迎娣重重的点头。
一个神秘的师父,完美的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并且石晗玉觉得以后用这个借口能解决不少问题了。
“你还记得娘是怎么被害死的吗?”石晗玉适时地引石迎娣换了话题。
石迎娣坐好,低下头:“因为生不出儿子,石老三打她,小产血崩。”
“阿姐说是老宅害死了咱娘的。”石晗玉说。
石迎娣咬了咬牙:“就是他们一家子害死咱娘的,咱娘手里有银子,老宅就来踅摸,娘本来是大户人家的丫环,他们哪里是对手?占不到便宜就让石老三打娘,还说娘断了石老三的后,要石老三休了娘。”
“娘没的时候你才五岁。”石晗玉可没忘记了,当时姐仨都太小了。
石迎娣抬起手抹了抹眼泪:“是啊,太小了,保护不了娘。”
原本想要找到证据,结果石迎娣说的都是拿不出证据的事情,石晗玉打消了这个想法:“二姐,明天我要去给阿姐和你报仇,你们俩好好的在家里。”
“我陪你去。”石迎娣抬头看着石晗玉:“二姐能保护你。”
石晗玉笑了:“二姐保护阿姐,只要你们俩好好地,我才能更勇敢。”
石迎娣看着自己的手,没再说啥。
第二天一大早,石招娣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昨晚是她懂事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晚。
轻手轻脚的去做了早饭。
石晗玉吃过早饭出门去,让石招娣吃了药,这才出门去了。
她凭着记忆去了祠堂,祠堂在石郎庄东南一大块空地上建造的,很大的院子里石老三正在扫着落叶。
石晗玉推开了祠堂的大门。
沉重的大门发出不小的声响,石老三偏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石晗玉,握紧了手里的扫帚,扬声:“女子不准进祠堂!出去!”
“你倒硬气。”石晗玉迈步走进来,径直的走向石老三,眼里的杀意懒得掩饰。
石老三被这阴森森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下意识的往后倒退。
石晗玉看到旁边发白的大鼓,走过去拿起了鼓槌,铆足了力气擂响了祠堂大鼓。
那低沉的声音在清晨的时候传出去好远,一下紧似一下的鼓声像是敲打在石家每一个人心头上似的。
石宽披着衣服跑出来:“祠堂的鼓响了?”
隔壁,石三奶奶闭上眼睛:“祠堂的鼓响了,石家出大事了。”
“奶奶,咱们去吗?”石九良端着热茶进来,问。
石三奶奶摇头:“不去。”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只怕躲不过去啊。”
石九良有些不明白了,奶奶不想去谁敢硬拖着去吗?
“九良,石家三个丫头出事儿没?”石三奶奶问。
石九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奶奶,我进山去了,早晨才回来。”
“哦。”石三奶奶端起茶喝了口:“我先睡一会儿,歇歇。”
刚起来就要歇歇,石九良知道奶奶是准备去祠堂了,想到石晗玉姐仨,他轻声说:“奶奶好好歇着,九良去看看。”
“嗯。”石三奶奶拉长了声调。
石宽和石家老辈子八个叔伯公都从各自家里出门往祠堂去了。
擂鼓的石晗玉看着石老三举着扫帚过来要打自己,冲他笑得很开心,那开心里透着冰冷如刀的恨,吓得石老三不敢轻举妄动。
祠堂的鼓上次响是石家老辈子三房出了举人,石三奶奶被知府赐下贞节匾额的时候,当时整个石郎庄喜气洋洋的很,只是可惜后来中举的石二郎死了,留下了寡妇赵秀云和傻儿子石大宝。
如今祠堂的鼓又响了,所有的石家人不约而同的涌向了祠堂。
石宽看到擂鼓的是石晗玉,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快步过来:“三丫头!你怎么敢来祠堂!”
石晗玉一扭头跪下了,跪在了祠堂正门口,遥遥的对着祠堂里供奉着的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