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眼睛瞪大好几倍,狮子大开口啊。
“六十张药方子?李衡,继续揍他。”
徐朗的头往边一缩,苏悦一下没忍住噗呲笑出声。该,小时候挨顿狠揍,也不至于长大当变态。
李衡看自家媳妇笑了,揍酸的胳膊立马动力十足。为博媳妇一笑,往死里揍徐朗。
“金仁县内发生任何风吹草动,我都知道。你要租医馆的事,我也就听说了。实话告诉你,保寿堂没人敢租,你苏悦去租铺子,一样没人会租给你。”
切,大不了我去租花继祖的铺子。苏叶压根不信徐朗的话。
“本来想要你用祖传医典换铺子。不过,我想你也不是个傻子,自然不会肯换。”
“我如果有,我肯定跟你换。苏氏医门的祖传医典从来都是来者不拒,谁想学都可以。不过,人命关天,宽进严出是苏氏医门的规矩。想知道医典上的内容,必须拜我为师,跟着我脚踏实地,行医四方。”
理论和实践相结合,日积月累,才能成为一个好大夫。
苏悦摸着自己的良心,认真道:“望大梁再无庸医。”
此言一出,徐朗忍不住又想拿鞭子抽人。
李衡威严的声音一响:“大胆。”
徐朗秒怂,跟装了声控开关似的。徐朗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那么听李衡的话。李衡仿佛天生是上位者,不怒自威。
“六十张药方子太多了。换个我能接受的条件。”苏悦霸气道。
“一张,只需一张方子。只要方子起了效果,这家铺子,徐家双手奉上。不仅如此,你这个丑八怪,下贱丫头也能一步登天,成为徐家的座上宾。”
“确实有张好方子。蝎子、蜈蚣、僵蚕、活蛤蟆,再用馊水做药引。一天服用三次,连吃七天,专治疯癫病。”
“丑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衡!”苏悦叫人叫得可顺口了。
无情的抽巴掌机器随时准备上线。
打不过,吓不住,李衡是个难缠的人物。徐朗后退一步,松口道:“我要一张包生男孩的秘方。”
苏悦满脸不解,困惑望向徐朗。她是扎掉了徐朗一颗子孙蛋,这不是还剩一颗。徐朗想生个儿子,还不容易,多努力呗。
“你干嘛非要生个儿子?”苏悦暗想,徐朗作恶多端,生个蛋都是造孽。“俗话说得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们男人种下去的是瓜,结不出豆。”
“我偏要瓜变豆。”
“难道是你爹非要生儿子?不对啊,你们徐家少爷小姐一大堆。养你一个就够倒霉的,再来几个同款,你亲爹还不得活活气死。”
不过,上梁不正下梁歪,徐朗是这副德行,他爹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悦以为徐朗是要拿秘方去买钱,直截了当道:“用不着秘方,教你一个法子。碰上有人来问男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一律开价十两,开口就说是男孩。不准,全额退款。保管人人都夸你徐朗是神医。”
“揣着明白装糊涂。整个大梁,你的医术天下无双。区区一个包生儿子秘方,小菜一碟,交出来。”
徐朗这么看重她,倒让苏悦有些受宠若惊。到底谁给徐朗的错觉,觉得她无所不能。
好奇心害死猫。苏悦不爱打哑谜,把话直接问了出来:“徐朗,你到底是替谁求秘方?你看上去可没毛病。”
话里话外,听着像嘲笑他不行。徐朗自打伤到那个地方,最忌讳提到这事。恼羞成怒,气急败坏:“自然不是我要生!用不着你多话,一手交方子,一手交铺子。作为诚意,你交出方子后,铺子可以低价租给你,五十两一年。”
“你不生,你爹不生,你拿方子回去供祖宗?”李衡骂起人来,不带脏字:“徐家的供品,大梁独一份。”
“谁让女子不如男。”苏悦不满道:“干嘛非要生儿子!”
“男子是天,高高在上。女子是地,任男人践踏。从古至今,便是如此。”
内核是现代人的苏悦实在听不下去了。“我就不明白了,女儿哪里不好。你们就非要生个儿子,难道你们男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没有那种秘方。种子不行,别赖地不肥。”
徐朗轻蔑道:“女人的作用只有一个,供男人发泄开心。所以,你说生儿子好,还是生女儿好。丑丫头,你是女儿身,你没体会过,当然不懂当男人的好处。”
苏悦火了:“我是女儿身没错,但我的志向不输给你们大梁的男人,我的本事也比你们男人强。我以我是女儿身为荣。”
徐朗劝苏悦认命:“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下辈子投个好胎。”
火气从头顶冒出来。哪怕她有本事,只要没有胯下二两肉,就要输人一截。苏悦知道跟一个混蛋讲不通道理,但心里难受得要命。体验过男女平等的生活,再强迫她过男尊女卑的生活,她的内心压抑,痛苦,无处宣泄,无人懂。
徐朗丝毫不觉得说的不对,大言不惭道:“女人就是没用,所以要生儿子。”
“天有日月,世分阴阳。若女子无用,为何要分男女。”李衡轻轻抚触苏悦的手臂,平复苏悦的心情。“你娘若是听见,恨不得没生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