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莲戏演到自己都信了,掏出脏帕子擦擦眼角。
“太子,我们可以作证,朗少爷无辜,苏悦冤枉好人。”
哥嫂厚颜无耻的模样令苏悦遍地生寒。
王翠咽咽口水,眼睛都不眨地撒谎道:“小姑子状告朗少爷的桩桩件件都是假的。贱婢不敢欺瞒太子,贱婢曾是徐府的家生婢子。因与苏大田私通,害怕事情败露,悄悄潜逃出走。贱婢怕跑了以后,没吃没喝过苦日子。于是,从徐家的书房里偷了雪白美颜膏的秘方。”
苏悦嘲讽道:“杨金莲,你舌头捋直了。怎么不继续说俺,冒充乡下人。”
大梁男女重武轻文,十个有九个文盲。杨金莲是家生奴婢,跟睁眼瞎没区别。
“杨金莲,你看得懂吗?你知道秘方两个字怎么写吗?我现在就可以再写几个秘方,你来认认哪张是雪白养颜膏的秘方。”
杨金莲不恨地位比她高的人,因为她信自己命不好,所以出生就是奴婢。她恨苏悦这样的,明明出生比她贱,命比她差。一朝走运,翻身变凤凰。
想到村民们对苏悦的奉承话,杨金莲恶心得想吐。识字了不起啊,等脑袋掉了,认识再多字也没用。
“我本想把秘方交给我的丈夫苏大田,谁知小姑子苏悦趁我不备,偷走秘方。这才有了之后的纠纷。”
苏大田人坏,对老婆杨金莲却盲目偏爱。杨金莲哪怕说自己是天上的仙女,偷来长生不老的蟠桃,他也深信不疑。听见杨金莲的自述,感动得热泪盈眶。
“金莲温柔贤惠,待我爹妈,待我都极好。我去赌钱,喝花酒,从不责骂我。反而给我熬补汤,关心备至。我妹妹则不同,又懒又馋,撒谎成性。她还收买里正,自立门户,害爹在村里丢光了脸。”
一个女人连男人喝花酒都不在乎,只说明一件事,她根本不爱那个男人。杨金莲炖的不是补汤,是毒药。担心你身体太好,死得太晚。
苏悦用脚后跟想也知道,杨金莲诬陷她的原因。逃婢是重罪,轻则鞭刑,重则砍双手双脚。徐朗肯定给了杨金莲承诺。无奈感叹,自己跟徐朗的孽缘深厚。
苏大田说得大义凛然。“苏悦是我亲妹妹,我是她亲哥哥,我不可能冤枉她。”
“血口喷人。”苏悦对哥嫂没抱过希望,她只是料不到苏大田做得出诬陷亲妹的恶事。
一想到苏家人带给她的苦难。苏悦闭上眼睛,陷入巨大的痛苦中。
苏大田低下头,脸上流露出几分歉意。“妹妹,哥也不想害你。哥能娶上媳妇不容易....”
“所以我该死?”
呵,滑天下之大稽。
苏悦坚信天理公道,绝不后退半步。她手握太子的秘密,不信搬不倒徐朗。“我跟徐朗的恩恩怨怨,暂且搁置到一旁。徐朗恶意兜售有害麻沸散,证据确凿。徐朗,你有什么好狡辩的。”
徐朗喜欢看人吃瘪,他走到苏悦面前,‘亲切’地扶住苏悦的胳膊。压低声音,好人般劝说苏悦认栽。
“我徐家宅心仁厚,看苏家贫困潦倒,本不想追究逃婢和偷秘方的事。可苏大夫实在是欺人太甚,砸保寿堂,扎瞎掌柜的眼睛,还高价收买雪白养颜膏。我徐家若再忍让,那真是乌龟王八,憋屈到家。”
徐朗开口就把苏悦的自信击得粉碎。
“我母亲昔日是皇后的贴身婢女,深得皇后器重。宫里秘而不宣,我却是知道。八年来,太子病重卧床,踏不出东宫半步。小苏悦,你说屏风里的那位是谁呢?”
大手按在苏悦的肩膀上,用力往下按,迫使苏悦下跪。
“再者,你说太子是愿意娶你一个丑八怪为妻,受一辈子的气。还是快刀斩乱麻,直接送你下黄泉。哪个更一劳永逸呢?”
苏悦自知无力回天,咬咬牙挣扎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徐朗按得更大力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抬手高声道:“麻沸散案,徐掌柜已认罪。所有受害逝者,我们徐家按价赔偿。伤者,保寿堂一律免费治疗。太子为民除害,太子英明!”
茶楼外等候的武林人士听说案子结了,三呼太子千岁。
“除了受害者本人,没有人真的在乎真相如何。太子也不是成天闲得没事,管鸡毛蒜皮的小事。苏大夫,让你走就赶紧走,否则一会儿,太子就没那么客气了。
“不自量力。”赵清清吐出四个字,轻蔑地发出冷哼。
苏悦垂死挣扎:“我不信天底下没有公道可言。”
赵清清笑靥如花,高贵地捂住鼻子,装出闻到臭味的表情。“有。不过...跟你没关系。太子~她好臭啊,熏得妾头疼。”
“你臭,你全家腋臭加口臭。”苏悦嘴上逞强:“臭不可闻。”
下贱东西,嘴巴可真硬。爷好稀罕你。徐朗伸手解开苏悦的包脸的布,指尖摸过脸上的伤疤。你身上留着爷的记号,是属于爷的狗东西。
苏悦的头被徐朗大力按在地板上,使劲砸出砰砰砰的响声。
苏悦内心惶恐不安,该怎么办?
“启禀太子,臣还有件事要禀告。苏悦手中的匕首,实则是我表姐所有....太子真正的救命恩人是我表姐赵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