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雷霆手段,慈悲心肠。当日太子爷在公堂上怒斥县太爷,鄙人有幸在场。太子爷英明神武,断案如神。”
廖大夫一通花式拍马屁,说得太子比神仙还神。说到太子如何教训县太爷,廖大夫一激动,现学现卖太子的话术。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太子此言,深入简出。如今此话,已经传遍五湖四海九大国。百姓闻之,无不交口称赞。”
听廖大夫的口吻,这句话在大梁是太子的首创。苏悦心生怀疑,太子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也是穿越人士。想要验证真假,难度太大。苏悦想到自己就是个屁民,这辈子也不可能跟太子那样的大人物有交际。于其操心不现实的事,不如脚踏实地,放眼当下。
“太子偶然路过,看我受人欺凌,可怜我,命世外高人暗中传授我医术。事后,太子嘱咐我要学以致用,悬壶济世,惠济苍生。
廖大夫舒口气,原来是走大运,碰上贵人。“你的飞针术,是太医院的院首亲自传授的?”
“我师父是世外高人,连太子也不清楚,他到底姓谁,名谁。只知道他是苏氏医门的传人。至于飞针,很普通的技艺而已,不值得炫耀。无他,手熟尔。”苏氏医门,每一个人都会。苏悦用飞针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会引起廖大夫这么大的反应。当然,自己的医术得到同行的认可,对任何一个大夫来说,都是一种荣耀。“廖大夫,你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今日,老夫大开眼界。”廖大夫天资有限,机会摆在眼前,也只能无奈放弃。“飞针术太难了,老夫没这个本事。”
说一个谎言需要用很多个谎言来圆,苏悦心累。她不敢吹牛吹得太猛。万一传进太子的耳朵里,当众被他戳破谎话,往后要顶着一个大骗子的名头行医大梁了。
“太子说了,他教我医术这件事,不要到处宣扬。更不许我借着太子的身份,狐假虎威。廖大夫,你我是同行,我才向你透露一丢丢内幕啊。你可千万不要到处乱说。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也就是整个牛角村,附近几个村的村民,额,还有几个走街串巷贩货的小商贩知道。
见识到苏悦的医术,廖大夫对苏悦的话深信不疑。“廖某以性命担保,保守秘密。”
那....倒也不用。
“我学医的天赋高,因此进步很快。我师父又传我一本祖传医典,集医门世代的精华。”苏悦谦虚的表示道:“医术比你厉害,实属正常。廖大夫,你不要有压力。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样,运气好到爆棚。廖大夫,学习永远不会晚。我很看好你,大梁缺的就是你这样有自知之明的大夫。好饭不怕晚,有梦想谁都了不起。”后边实在有点编不下去。
廖大夫大受鼓舞,决心五十高龄再出发,学习成为一名更好的大夫。
“大陈婶的病情已稳定。我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廖大夫,大陈婶就交给你照顾。”
“不行,不行,老夫医术有限。万一病人再出现突发情况,我,我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苏悦鼓励廖大夫:“古有神农尝百草,做大夫心要细,胆要大。废话不多说,我去保寿堂踢馆。”边说边往外跑,再说下去,廖大夫要磕头拜师了。“水生叔,不管多晚,等我一起回村。”
踢馆跟做大夫一样的。心要细,抓住对方的漏洞,穷追猛打。胆要大,不要怕对方家大业大。当面锣,对面鼓,揭了它老底子。
保寿堂地处金仁县最繁华的一条街上。
两个学徒一脸傲慢的站在大门口,比大户人家门口的石狮子还吉祥物。
“抓药,外边排队去。”
“我们保寿堂的药一等一的好。心疼钱,直接回家等死。”
有来抓药的病患家属忍着不满,从钱袋子里掏出一文钱,塞进学徒手里,讨好学徒。
学徒鼻孔朝天,反手将一文钱揣进口袋里。依旧态度恶劣的驱赶病患家属,不要影响贵客看诊。
下午天气闷热,苏悦夹在队伍里,闷出一头汗。
好不容易排进保寿堂的大门,学徒看苏悦一个小孩好欺负,伸手问苏悦要钱。这次的名目是带路费。
巧立名目,胡乱收费,苏悦听说过。但胡乱到这个地步,保寿堂不倒闭,天理难容。
“没钱,按方抓药。”
苏悦个子矮,够不到药柜。双手攀住柜台,伸长脖子,手酸脚疼,狼狈不堪。怕抓药的伙计听不见,苏悦喊得很大声。
一遍报完,没人应答。
苏悦以为是没给钱的原因,拿出水生叔的钱袋子,掏出一大把铜板放到柜台上。
“这些钱应该够了。桂枝、牛膝.....小伙计,你仔细点抓药。”
还是没人应答。
“人呢?!”苏悦带着怒火,奋力敲响柜台。“小伙计,抓药。”
“哪儿来的野方子。”抓药的伙计搂走柜台上的铜钱,抬手推苏悦滚下柜台。
苏悦双手脱力,一头栽倒在地,打了两个滚。“是我们村的大夫开的方子。”这个仇,我记下了。等抓到保寿堂造假的证据,一块算总账。苏悦拍掉身上的灰尘,好声好气道:“小伙计,我口述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