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故意刁难:“不赔钱,可以。只要你能让草木回春,重新长回地里,此事,一笔勾销。”
“你这不是讹人吗?!”
“讹的就是你!你又能拿徐家怎样?”
徐朗步步逼近,王管家手里的长刀架在苏悦脖子上。
王管家狗仗人势,使劲拿刀柄按苏悦的肩膀,狐假虎威的吓唬人。不断怂恿徐朗,允许他把苏悦丢到林子深处。穷人家丢个孩子,还没丢只鸡要紧。
苏悦倒不怕被丢进林子里,而是怕王管家直接把她杀了。林深树密,野兽众多,她小小一个人尸骨无存。苏家不在乎,李衡找不到,连个替自己伸冤报仇的人都没有。
破家县令,灭门知府。徐家仗着有一个当县令的亲戚,为所欲也。
苏家管她要一百两,徐家又要五两,我就是棵摇钱树,一天也摇不出这么多钱。苏悦双眼泛泪光,可怜兮兮地请求徐朗能高抬贵手。“朗少爷,五两银子实在太多了。”
“赔不起啊?那你下辈子可长点记性,千万别乱拿别人的东西。”徐朗拿鞭子敲敲苏悦的头,异常享受欺负人的快乐。尤其是这种嘴硬的,欺负起来最好玩。
“朗少爷,你是见多识广的人,世面上的物价多少,一清二楚。金花虎爪草,知名度不高。许多药店甚至没有此味药出售。非要定价的话,价值还没有一捆柴值钱。几根树枝,几棵草,又不是黄金做的。你开口要五两,传出去,徐家落个仗势欺人的罪名也不好。”
“林子是徐家的,想定多少价格,主人说了说。”
“我没钱,能不能用别的法子抵账。”苏悦打量四周,“林子里或许会有稀罕的草药,我愿意用劳力还债。只需给我半天时间,我定能找到价值五两银子的草药。”
“今日你来偷,明天他来偷。徐家的林子,早晚要被你们这群刁民偷个干净。本少爷今天训的不是你,更不稀罕几两银子,而是让整个金仁县的百姓知道一件事。一个个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敢爬到我们徐家头上。”
苏悦明白了,这是要拿她立威。既然跟徐朗讲理讲不通,那就别怪她使点小小手段。多行不义必自毙,她不过是让报应来的更快点。
“朗少爷,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我回家拿钱时,也好说服我爹娘。”
王管家按耐不住,动手要拖人。
“慢着。”
徐朗眼珠子滋遛一转,狭长的眼睛迷成一条缝。温柔娴静的女子看多了,碰上口才出众的丑女,感觉大不相同。
“王管家,镇上买一个丫鬟要多少银子?”
“回朗少爷的话,三两银子签活契,十两银子是死契。她长得奇丑无比,养大她又要花徐家不少银钱。粗粗估算,五两签张死契,已经是便宜她了。不过,朗少爷,您把她带回去,不怕吓坏了夫人和小姐们。”
徐朗大笑,像极了一只尖嘴猴腮的狐狸。“表姐怕有人抢她风头,贴身丫鬟一个赛一个貌丑。把她带回去,表姐还得谢谢我送的大礼。”
苏悦壮起胆子,推开王管家的刀。从徐朗的态度看来,他不会杀自己。而且,观徐朗的心态,徐朗骨子超贱的。别人骂他越难听,他越高兴。于是,苏悦不卑不亢地抬起头,让徐朗看清楚自己的丑脸。
“朗少爷,人往往越缺什么,越想在哪方面找补。我建议你表姐别找貌丑的丫鬟了,找面镜子照照,认清认清现实。你要我赔钱,我从没说过不赔。结果,你开口就是叭叭叭,好威风的样子,吓得我好害怕。”
“朗少爷,她骂您是扯着虎皮拉大旗,装威风。”
徐朗一巴掌抽飞王管家,长刀一块儿飞落在地。
苏悦暗自拍手,狗咬狗的戏码,百看不腻。
王管家挨了打,不但不生气,捡起长刀,一溜烟小跑两步,一脸赔笑的把马牵到徐朗身边献殷勤。下人们发出偷笑声,期待王管家挨更狠的揍,丢更大的脸。
不出苏悦所料,徐朗的神情兴奋异常,兴致高昂地甩鞭子。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鞭子长长一伸,勾苏悦的腰,准备拖回徐家。
“朗少爷,先别急着。五两银子,我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既然是罚金,空口无凭可不行。徐府什么时候定的规矩,又按什么标准来定赔偿。”
徐朗不傻,知道不能顺着苏悦的逻辑答话,否则会被带进沟里。
王管家上赶着送人头。
“春去秋来,四季轮转。草药今天是一株,明天变两株。十年,二十年后,会长满整个林子。到时候,价值千金。如今要你五两,是我们徐府仁慈。”
“朗少爷,我明白了。”苏悦一出手,定叫他们吃个大大的哑巴亏。“劳烦朗少爷,借我两文钱。”
徐朗兴致很高,挥手让王管家给苏悦两文钱。他倒要看看,苏悦打算怎么狡辩。
“请跟我来。”
苏悦示意徐朗、王管家等人跟上她的脚步。
徐朗纵身跳上马,勾手命王管家仔细观察四周。“本少爷要是因为她吃了大亏,小心我活扒你的皮。”
王管家唯唯诺诺,点头哈腰。
林子里环境复杂,徐朗进林子是前呼后拥,奴仆成群,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