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为什么不能生吃?
徐子凡大惑不解。
他放下手中的酒坛,一把抱紧柳熙月。
“娘子,你果真是个仔细人儿。相公无以为报,只好又奉诗一首,以感恩德。”
柳熙月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娇喘道:
“相公,快松手,小心我手中的暖炉烫着。”
徐子凡松开她,二人又携手去到了凉亭之中,温起酒来。
后院南边有几棵果树,柳熙月自去摘了一些。
在假山的清水中洗净,用衣服兜着,带到了凉亭。
徐子凡不断对着暖炉吹气,很快,火焰燃了上来。
他从房中取了一个青铜脸盆,在中间舀了点水,架在暖炉上烧着。
又拿来两只茶杯,摆在桌上。
水烧热了,他便把酒坛浸进了盆中。
柳熙月望着他操作,似乎也是极为享受。
难道,她也爱喝酒?
酒一热,徐子凡倒了两茶杯。
递给柳熙月一杯。
她伸手接住,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不禁眉头舒展,笑道:
“相公,此酒,味道果然极香。比起父亲酒肆里的白酒,色泽更加诱人。”
“娘子也会吃酒?”徐子凡瞪大了眼睛。
“这有何不可?奴家酒量,也是极好的。”
柳熙月毫不犹豫,把一大杯黄汤饮了下去。
徐子凡拍手叫好,又给她满了一杯。
二人一边吃水果,一边饮酒。
好不自在。
直饮到午时,脚下已然空了两个酒坛。
前院响起柳冬子的呼声,已到了午饭时间。
徐子凡把石头装进酒坛里面,沉在了水塘之中。
二人才转身出了后院。
小青和小红这两个贴身丫鬟,也被接进了别院。
二人在前院正堂中,摆上了丰盛的午饭。
“娘子,吃过饭,那厢房内,有我新作的一首诗,你去看看如何?”
柳熙月放下碗筷,喜道:
“果然有诗,我去看来!”
说罢急匆匆奔向后院。
徐子凡皱眉,用眼神瞟着小红饱满之处,叹道:
“横看成岭侧成峰,好大的峰。”
小红察觉到了,便低下头,转身走了出去。
少时,柳熙月捧着纸张走了进来。
“相公!原以为你只会作词。没想到,诗也是极好的!”
竟喜不自禁,忘了吃饭。
又将诗交与小青,让她去找柳冬子装裱起来。
这才开始用饭,菜都已经凉了。
饭后,二人又闲庭散步,嬉闹于山水之间。
南山别院,一时成了二人的恬静之处,纵情欢愉。
到了晚上,柳熙月果然吹起长萧。
通宵达旦……
一连在别院住了好几天,竟不思归家。
柳家庄那边,已到了收割高粱的时节。
一应事项,全托付给了柳福照料。
别院这边,又都全交给了新管家柳冬子。
采收瓜果,存粮储菜。
一片忙碌的景象。
只有这两个消闲的主儿,躲进深宅,修起了神仙。
不知不觉,已临近中秋,秋意渐凉。
黄叶满山之间,飘飘扬扬,又是一番别致秋景。
柳熙月渐渐有了不适,只觉得头脑昏沉,瞌睡也多了。
她察觉到了异常,月事又迟迟不来,料想好事已经做成。
二人这才节制了起来,不似先前一般纵情了。
八月初十这天,一匹快马急匆匆冲进了南山别院。
翻身下马,直奔后院。
柳冬子谨记着主子的教诲,追在来人身后大呼小叫道:
“萧护院,你先停住脚步,小的去后院通报!”
原来来人正是萧白。
他并不理会柳冬子,直接进了后院。
正碰见二人在华亭之中闲坐。
“夫人姑爷!天大的喜事!”
徐子凡望着萧白,心中不觉担忧起来。
这小子带着那首词出门一月,不知道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来了。
万一柳家运作一番,自己定然是要做官的。
做官又不知道要去何处,万一把自己派到什么鬼不下蛋的地方,那跟流放有什么区别?
而柳熙月却是笑容满面,招手道:
“萧白,事情可还顺利?”
萧白拱手行礼,又将一个包袱交给柳熙月,笑道:
“与夫人安排的分毫不差,吏部将姑爷的履历转呈给了圣上。圣上龙颜大悦,知会了吏部,批下文书。
圣上又念姑爷新婚两年,膝下无子,便遣姑爷知定县事,并未外派。”
“果然做了定县知县?如此真的是天大的喜讯!”
徐子凡又是一阵纳闷,便也问道:
“萧白,舅舅做的是个县令,我怎么偏偏是个知县呢?”
“哎呀!相公,你怕是头脑发昏了罢?岂不闻‘钦命的知,无权的令’?”
柳熙月轻轻掐了他一把,又转头向萧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