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凡被关进了牢房。
一片黑暗,骚臭熏天。
他向四周张望,却是什么都看不清。
窗子呢?不是应该有个通风的小窗吗?
艹,跟电视里演的完全不一样!
在黑暗中隔了好久,他的眼睛才慢慢看清了四周的轮廓。
当时的感受如下:
第一,拥挤。跟鸡窝里的鸡一样,周围全是脏兮兮的犯人,或蹲或趴。
第二,骚臭。如同进了一间狭小的公用茅厕。
第三,压抑。周围犯人不断有人咳嗽、吐痰、放屁,阴郁得像是地狱。
徐子凡小心伸展了一下手臂,生锈的手铐扎得手腕疼。
他抬眼观望四周,坚硬的青砖墙壁,油光锃亮。
潮湿的房顶,还不断地往下滴水。
水声一响,他居然尿意来袭。
这几日在柳熙月身上,耕得有点勤,虚了。
他连忙问同牢的犯人,如何如厕。
旁边一人指着牢房一角,说道:“小恭就在那边解决,大恭你得憋住。”
徐子凡向牢房角落望去,果然一股骚味传来。
他只好掀开长衫,双腿轻抬脚镣,蹒跚着向里面走去。
墙角有一个手腕大小的黑洞,直通茅坑。
洞口凉风直涌,一阵阵臭味冲了上来。
徐子凡小心地掀起长衫,对准洞口放了一泡水。
刚提起裤子,长衫还没来得及合上,就听牢房门口一声厉喊:
“新来的!出来过堂了!”
徐子凡应了一声,匆忙向牢门挪去。
却看见犯人们用惊惧的眼睛盯着他,目送他离开。
出了结实的牢门,两个手持长棍的狱卒,嫌他走得太慢。
便一人揪住一条胳膊,把徐子凡半提了起来。
跟着前面手持火把的牢头,飞快地向外面走去。
徐子凡手臂夹得生疼,便抬头向前面的牢头喊道:
“班头哥哥,轻点轻点,我身上有银子。”
刚要走出地牢的牢头又转身回来,火把往前一举,压低声音道:
“有银子你不早说,白白受了这一顿苦。”
牢头向两个狱卒一使眼色,二人松开了手臂。
徐子凡右手探出怀中,取出了一粒碎银。
牢头一瞪眼,抓过银子塞进腰间的钱袋中。
“一两银子只够换间牢房,待会儿一顿棒子还是要挨的。”
徐子凡一听还要挨打,急忙又掏出一粒银子,递了过去。
“班头大人,照应照应。”
牢头又抓过银子塞进钱袋。
“成了,待会进了刑房,你去趴在板椅上。听见棒子打沙袋的声音,你便大喊大叫。记下了吗?”
“记下了。”徐子凡心有余悸,差一点就屁股开花了。
果然,三人把他带进了一间阴暗的刑房。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四周陈设,狱卒便拉着他趴在了板凳上。
徐子凡清了清嗓子,做好了准备。
“啪!”
“啊!”
“啪啪!”
“啊啊!”
……
徐子凡暗自数了一下,沙袋被狠狠打了三十下。
正要起身,忽然门被人一把撞开。
徐子凡回头,看见刘班头闯了进来。
“许班头!过分了!此人的棒子不可敷衍,好好地打!”
说话的正是刘班头,这家伙拿了叶一辰的银子,肯定不会放过徐子凡。
“刘班头!你少来管我们牢里的事情!”许牢头知道刘班头也拿了那边的好处,也是不依不饶。
刘班头满脸横肉紧绷,一双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他气狠狠地说道:“叶公子那边,你去交代!”
许牢头一听,仰脸皱眉,额头三条深深的皱纹向中间一弯。嘴中喊道:
“你她娘的要脸不要脸?你自个吞了人家的银子,反让我去交代!
你要弄人,不要在我的地盘弄。明儿过堂,你们皂班自去老爷眼前弄。那才是你们的地盘!”
刘班头用手指着许牢头,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忽然抓住立在门口的水火棍,抡圆了打向徐子凡的腿。
徐子凡正在观察刑房中的各种刑具,冷不防被这家伙一棍打在了后腿肚上。
这身子骨本就不结实,刘班头又是用力打的,徐子凡立时就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大叫一声,骂道:“我x尼玛的天杀贼!此仇不报我是尼玛养的!”
刘班头还要打,被许牢头一把抓住了水火棍,把他推出了刑房。
许牢头又和两个狱卒扶起了徐子凡,嘴里不断咒骂着刘班头。
三人小心地架起徐子凡,向有窗子和栅栏门的干净牢房走去。
这是一间大牢房里面隔出来的小牢房。
果然整洁了许多,不仅有一张铺着干草的木床,还有一个上厕所的木桶,上面压着盖子。
连阳光,都从南墙的窗口照进来一大片。
最主要,这还是个单间。
徐子凡躺在床上,左腿疼得厉害,他只能咬紧牙关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