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焕道:“我是听两位同伴说,他们见朴赞抓住一个姑娘,却不知是否吕姑娘。”
正说着,周泽、陆勤已寻来。王焕同周泽轻声谈了几句,周泽马上又转身就走。
王焕却向韩子惊惶地道:“韩兄,那朴赞老儿果然将吕姑娘抓走了。我的同伴已经探明他的住处,咱们赶快追去。”
韩子一听,深信不疑,立时随王焕和陆勤而去。
三人赶至一家客店,却见周泽躺在店门口。王焕忙将周泽扶起,周泽强自挣扎着道:“朴赞这老儿打伤了我,抓着吕姑娘去……长安了。”
王焕怒道:“这老儿如此可恶,韩兄,不知他为何要如此仇恨于你?”
韩子恨恨道:“这个无耻家伙,只是为了夺我的家传武功图。”
王焕奇道:“原来如此。韩兄武功如此高强,他想夺韩兄的秘籍,岂不是做梦?”
韩子道:“这是有原因的。我在半年之前,遭展雄暗算,虽逃得一命,却是武功尽失。朴赞这才以为我好欺,千方百计想夺我的武功秘籍。”
王焕惊道:“原来韩兄真的已经功力全失,难怪朴赞曾夸说,从今以后只有他才是天下武功最强的人。”
韩子听王焕如此说,正想告诉他自己武功已复,无意中见到王焕的同伴陆勤脸色异常,不由心里一动。
王焕却又接道:“韩兄,老夫虽然不才,定要为你打抱这个不平。待我陪你同往长安,将吕姑娘从朴赞手中夺回,就算他真是天下武功最强的,我也要同他拼上一拼!”
韩子见王焕神色甚是真诚,刚有的一点疑虑又消失了,衷心道:“多谢王兄仗义相助!”他本就要去长安寻阴丽华,现在更要去长安了。
不一会,三骑马冲风破尘往长安疾驶而去。
朴赞确已挟持吕云往长安去了。
王焕让他将吕云带到住处不过一个时辰,周泽就匆匆赶来道:“刘秀的大将邓禹率大队好手就要赶到,我家王爷请朴先生就带这姑娘去长安,咱们在长安上京客栈会面。”朴赞听了,自然不愿同邓禹的大队人马冲突,马上将被缚的吕云押上健马直奔长安。
到了长安城门,但见守卫森严。
原来这些时长安赤眉军和绿林余部同刘秀的光武军关系越来越紧张,长安城外百里就曾接连发生过几次两军冲突事件,为此长安城对来往行人盘问甚严。
朴赞到了城门口,军士照例拦住盘问。朴赞一言不发,挥拳打倒两名军士,赶着二骑马就往城内冲去。
很快来到上京客栈,朴赞安顿好吕云,不顾她怒目圆睁,独自跑到街上闲逛。
长安是天下第一大城,虽在战乱之中,街市繁华之景仍使朴赞眼花缭乱。
一路闲逛,已经到了霸王庙,忽见庙门前的路边围聚一群人,过去一看,却是一位中年儒生在替人算命。
那儒生指着一人道:“你天生喜武厌文,今年又遇贵人,定必是位将军。”
接着又指着另一人道:“你面现书卷气,眉毛之上满是文章,当是天子身边的智谋之士。”
忽地回过头来,正好和朴赞四目相对,呀的一声叫道:“这位先生更是了得,”伸手朝朴赞一指,“他乃是一国武功文治之首,若蒙明主,其前程不可限量。”
众人听他一说,目光一起集中到朴赞身上。只听先被指明的那两人一起喊道:“这位先生真是神仙,我俩果真是皇帝驾前文武大臣,我是将军刘宏,这位是中大夫徐平,皇帝陛下真愁难觅活神仙,这下好了,活神仙找到了。”
徐平又向朴赞道:“先生既被活神仙认出,请也随我们去吧,皇帝见了先生,一定封一个大大的官职。先生可愿意呀?”
朴赞哈哈笑道:“为皇帝做事,岂有不愿的?只不知你家皇帝是刘秀呀?还是刘盆子?”
徐平道:“刘秀只是妄自称尊,岂能做皇帝?先生尊讳如何称呼?”
朴赞道:“老夫叫朴赞。”
刘宏惊道:“朴赞?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高句丽国师?”
朴赞道:“浪得虚名,浪得虚名。”说着又哈哈大笑。
刘宏又惊又喜,朝那算命先生又作了一揖:“先生真是活神仙,朴先生真是高句丽武功文治之首。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算命先生道:“在下蔡少公,无名之人也。”
徐平忙道:“先生休要客气,快请随我见驾。”
刘宏招了招手,人丛中即拥出十几个人来,个个是精壮大汉,原来全是化了装的军士。刘宏、徐平领头,一队军士后随,立即将朴赞和蔡少公拥进宫里去了。
不到十七岁的牧童皇帝刘盆子,从做皇帝的笫一天起,就为身边没有本领高强的能人发愁。近日不断闻报光武帝军士势力大涨,河北、河南大部、山东、江南已全是光武帝的天下,而自己的赤眉、绿林军将领全都不愿出外打仗,几乎都在长安城内寻欢作乐,所以他名为皇帝,真正能控制的只是长安周围百里方圆的地方,幸而军队尚有四五十万,这些军队一半散布城外,一半屯集城内,确保了长安城的安全。
这日刘盆子正在宫内闲坐,想起光武帝刘秀势力如此浩大,不觉又愁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