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后笑道:“刘兄的意思,是要把这‘真命天子’的信物交给同宗之人吗?这里唯有刘縯兄也是刘汉宗室,敢请刘玄兄将此玉板交于刘縯兄!”
刘玄看了看吕后,却是默然。
刘縯道:“圣公尚且自谦,小弟焉敢自命天下之主?但圣公之意,小弟极为赞成,新莽既灭,自应由刘汉宗室推举一人,登基称尊。”
何禄冷冷道:“刘汉宗兄,请莫忘了,新莽并未灭亡,即使已经亡了,自然也当由推翻新莽出力最多者称帝,有何道理非得恢复刘氏天下?”
吕后道:“何大将军,今日你说了这么多话,这一句最有道理。若是你们要恢复前朝,既不赞成刘汉,那就只有区区在下勉为其难,登此帝位。”
朴赞笑道:“这倒奇了,你凭什么争做皇帝?”
吕后道:“阁下大概不知中土历史,秦始皇帝总应听说过吧?”
朴赞道:“这同你又有什么关系?”
吕后道:“这皇帝刘氏既不能做,自当由始皇帝的后人我吕后来做。”
朴赞道:“始皇帝自姓嬴,足下却姓吕,怎么成了始皇帝的后人了?莫不是这二百年中土人时兴乱认祖宗的?”
吕后道:“始皇帝乃秦相吕公之子,本应姓吕。略知中国历史的,都不会怀疑。”
何禄道:“就算吕先生真是秦始皇后人,也无道理争做天下之主。”
吕后冷笑道:“难道何大将军倒有资格做这皇帝?”
何禄却只是笑而不言,竟是一副不屑与吕后争辩的模样。
展雄忽然开口道:“老夫以为,做不做得帝王,关键倒不是在于是谁的后人。古圣贤黄帝炎帝,并非传位自己儿子,尧舜禹三代禅让,也是千古美谈。要做天下之主,总是要有高于天下之民的文武之道,才能平定天下,治国安邦。徐王爷正是帝王才,既已继承先祖徐公福的文才武功,又以海外千岛万国之尊,兼为中土帝王,想来各位不会反对。”
韩子闻言,心中大动:原来这徐王爷果是徐福后人!
忽听何禄呵呵笑道:“有趣!实在有趣!今日人人都称自己是帝王将相的后人,唯有朴先生不是,不知朴先生凭什么也要算一家争帝之主?”
朴赞冷冷道:“真要找祖宗帮忙,朴某决不会输于任何人!朴某祖先原属殷氏,乃是商汤之后,算来比什么秦始皇刘后皇的都要早得多!倒是何将军自己,祖上默默无闻,凭什么也来凑这份热闹?”
何禄道:“咱祖上岂是默默无闻?正是扶桑千岛开国之主、威名赫赫的徐公徐福仙长。”
此言一出,屋外的韩子大为惊异:怎么何禄也是徐福的后人?屋内的“徐王爷”却是脸色大变,一双眼睛像要喷火一样直直地瞪着何禄。其余的人却都惊诧莫名。
朴赞首先冷笑道:“这倒挺新鲜的,又出来一个徐王爷!”
何禄道:“不,本将军并非王爷,咱先祖徐公也非王爷即便咱祖上做过王爷,也并非我辈后人都能做王爷。同样道理,即便咱祖上只是平民百姓,咱若是天命所归,莫道是王爷,皇帝也是可以做得的。”
刘玄道:“何先生倒也能自圆其说。只是不知何先生凭什么说是徐福之后?难道徐福也是哪位姓何的生的吗?”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徐王爷”已勃然生怒,站起身一脚踢翻刘玄的坐椅,幸而刘玄早有准备,旁跳而立。
祁连子砰的一脚把“徐王爷”的椅子也踢翻,喝道:“这就动手嘛?也得先弄清个名堂,阁下算是代表哪个了得的英雄?是代表徐家还是代表何家?”
“徐王爷”怒气不息,若不是朴赞 出来劝阻,这就要同祁连子厮斗。
何禄却颇为轻松地道:“徐王爷何须动肝火?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咱们都来自扶桑,谁还不知谁的底?扶桑称王的又非阁下一个,而且都是徐王爷。咱不姓徐,却是唯此一家,咱不称王,也并不见得比来历不明的王爷不值钱。诸位说是不是?”
刘玄道:“扶桑国虽是徐福之后人为主,但不论是谁,总应承认自己是中国子民的后人,你们谁真谁假姑且不论,对中国皇帝没有一点敬服之心,先已不成道理。”
吕后道:“刘兄此话甚是。扶桑诸友乃至高句丽国师既然都自认是中国后裔,岂可以外邦而同中国抗礼?何况外邦是否就你们说了算,也还在未定之列。”
刘縯也道:“扶桑之主都未论定,岂可来争中国之主?何先生、徐王爷,你们不如回扶桑去,先论清谁是谁非,再来中国争霸,也还未迟。”
三个中土之人见扶桑二子自相争执,都是一个心思:要趁他们内哄之时,将他们一举在道理上驳倒,先使扶桑二子理亏气短,再攻高句丽国师,自然更是容易。因而他们同时将何、徐二人贬为身份尚未确定的无足轻重之人。
他们的这种意图,何、徐二人岂会看不出来?两人互相对视一下,立时减了仇视之气,多了敌忾之意。
“徐王爷”先道:“何兄,咱们谁真谁假,拿出证据即是,何必让人看笑话?”
何禄道:“王爷所言甚是,就请王爷出示徐公后人的证据。”
“徐王爷”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