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怪听到这里,忍不住道:“白老兄,照此一说,那两件宝物岂非一件难得了?谁能到漠北的冰层下去找什么寒松果?而且漠北冰层万里,哪里才能找到寒松?”
白松子道:“此事果然甚难办到,只是先辈留言,若不办到,武功就难练至绝顶,武功不成,老夫断难借予百部秘籍。”
阴丽华忽道:“韩大哥,你把那硬果给白前辈看看,我看这硬果就是寒松果。”
刚才韩子剖食硬果之时,白松子尚在两个山包之间,因而并不得知韩子有此奇物。现在听阴丽华一说,忙问:“什么硬果?”
韩子取出一粒硬果,交于白松子。白松子接过硬果,反复端详,脸现惊异之色。他又抽出身上长剑,轻轻朝那果壳一敲,啪的一声,果壳开裂,露出里面金色的果仁。
白松子脸露喜色道:“这就是那上古寒松之果了。难道韩公子已去过漠北冰层?”
韩子道:“这是我同师叔祖祁连子在漠北极苦寒之地追猎白熊时发现的一批古松上采摘的,那古松只有十几株,不是长在冰层之上,只是树身全为厚雪遮没,那雪也怪,震落地上即成冰,落在树上却不化不溶,保持雪状。当地之人称那是不死木,却只有一二个老人才亲见过,摘到过果实,只是无法破壳取仁。师叔祖见那果实坚硬胜铁,就让我摘下充作暗器,这些年已经用去一半了。“”
白松子连声道:“稀奇!稀奇!可惜!可惜!”他沉思了一会,才道:“如此说来,韩公子练成神功已不成问题。目下你只需待那白头山火山停止喷发,即可至火山口边采掘火山参。
在这之前直至练成神功为止,请火山怪、浑河子老弟及两位姑娘随我为韩公子护法,因为据老夫所知,不日自扶桑、高句丽将有武功极高之人来白头山抢夺火山参,并要不利于韩公子。这些人中至少有三人武功强于何禄,其中最强者老夫也无把握胜得。”
众人一听,尽皆骇然。白松子刚才破硬果若儿戏,已显出武功胜于韩子一筹,若连他都难以应付,那一定是难以想象的绝顶高手。
韩子道:“既然来人如此厉害,晚辈愿随前辈抗敌。”
白松子道:“那可不行。火山喷发千年难遇,若不趁此时机搜寻火山参,以后也就只能寻得死火山之参,那就效力百不及一。”
韩子道:“韩子劳前辈辛苦费力,于心何安?”
浑河子道:“既然白老兄如此说,你就不必再多虑了。丽华,吕云,你两人随韩子采掘火山参,我同李兄随白兄戒备不速之客。”
白松子道:“张老弟安排甚好。就这样吧。”
众人不再有异议,白松子带头下了山包,来到一个小落,众人一起息宿。
次日凌晨,两位姑娘都因无法入睡同起到村外小山包看火山情景。登上山包东望白头山,仍是红尘滚滚,然而那蘑菇状火舌已经不见。阴丽华和吕云一看,情不自禁地喊了起来:“火山熄火了。”
两位姑娘的喊声惊醒了所有的人,三位老人和韩子一起跑出屋,看了那火山情势,确是火山已经熄火。
韩子当即和两位姑娘准备去白头山活火山。此去行程极为艰险,白松子和浑河子再三叮嘱,火山怪则对吕云尤为关心,将自用的避火衣帽赠送给她,那避火衣帽乃是用石棉制成,穿戴后能在烈火中穿越而不损自身。吕云十分感激火山怪的特别关照。浑河子对阴丽华嘱托之细致周密自也不在话下。
一切就绪,韩子和两女骑上健马,直往白头山奔驰而去。
白头山因山峰终年积雪而得名,又名长白山。长白山中的火山也是白头,唯有在火山喷发时,白头才变色,火山喷发过后,火山口及其周围堆满灰红色的岩浆,远看即如雪中春花,观之令人赏心悦目。
韩子三人将近火山,已见气候变暖。正行间,忽闻淙淙之声,翻过一道山丘,蓦然而见迎面一条宽约三丈的瀑布挡住去路,那瀑布明净如镜,高数十丈,却无滴水溅起。
韩子见左右均无出路,当下毫不迟疑地朝着瀑布一跃,两女惊呼出声,韩子已无踪影,正在芳心乱跳,忽见韩子已站立面前,身上滴水皆无,笑嘻嘻地道:“这瀑布水势极缓,过去就是山道。”
言毕,又带头一跃而过。
两女跟着一一跃过,果然眼前一条山道直抵火山脚下。
三人行近火山约莫十里,已是热浪灼人。
韩子当下让两女停下,自己独行。
刚刚起步,忽闻吕云喊声,回头看时,吕云已跑过来,将那身避火服脱下道:“你穿上这衣服再去。”
韩子见吕云一片诚意,只得穿上此衣。
韩子已按白松子之言服食寒松果果仁十粒,又将阴康氏神功复练数遍,此刻对那常人难以忍受的高热毫无所觉,直至火山口近处,但见脚下均成浆土,每行一步都甚艰难,然而他却需用长剑沿途挖掘,仅掘得几步,就已感乏力。他原地站稳,略加休息,气力即复,于是再一步一步掘过去,眼见火山口已不足百丈,一剑掘下,忽觉如受坚石所阻,于是手腕加力,长剑振处,轰然有声,一块大石飞空而起,大石之下一颗紫艳艳的植物赫然在目。火山参终于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