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韩子劲力虽与吕后相等,这剑术却大大不如吕后。他的家传剑术及祁连子的“飞云剑法”本也不错,只是他学成不到三年,那吕后却已习练剑术五十年以上,二者岂可比拟?因而剧斗三十招后,吕后一招“长空落雁”,韩子竟被他刺中马眼,那马痛极翻倒,韩子跃身而下,虽未受伤,却已失了坐骑。
樊崇见此情景,急忙飞骑而上,拦在吕后面前道:“吕前辈,你到底为何要同我们作对?”
吕后摇头道:“你错了。我不同你作对。我只是同他作对。”
樊崇道:“却是为何?”
吕后不答,对韩子道:“我也下马,咱们公公道道再斗过。”
韩子一言不发,拔剑迎上。
樊崇拦不住他们,只好退至一边。
这一次步斗,韩子吸取了教训,使出祁连子独创的“飞云剑法”,剑尖如行云流水,在自己身前织成一道光幕。他不顾吕后攻势如何凌厉,只是守紧自己门户,那吕后劲力又未比他高,一个只守不攻,一个急攻不下,斗了七八十招,也只是各自都占不了便宜。
吕后忽的撤回剑来,韩子身前的剑光也蓦然而收。
吕后用剑指着韩子道:“小子,算你命大,今日还不至于死。不过我总有一天要找你了却一笔旧账。”
樊崇忍不住道:“吕前辈,韩公子初出江湖不到二年,过去又没见过面,岂会欠你的账?”
吕后哼道:“是他的祖上欠下的。”
韩子道:“吕前辈,你的祖上尊姓可能告知?”
吕后怒道:“小子胡言!我祖上不姓吕,还姓什么?”
韩子道:“这么说,令先祖并非秦始皇帝。”
吕后道:“谁说不是?始皇帝正是我先祖。”
韩子奇道:“始皇帝可是姓嬴。”
吕后忽然脸显尴尬之色,怒道:“谁有兴趣同你饶舌?”勒转马头,顾自走了。
那王邑愣得一愣,忽然催马向吕后追去,边追边喊:“老前辈莫走,我有话说!”竟而不顾军士追去。
新莽军士见王邑都走了,乱成一团。樊崇趁势挥军追杀,不一会将三千铁骑杀伤一半,剩下一半逃得无影无踪。
赤眉军又打了胜仗,军士们喜气洋洋,樊崇也很高兴,唯有韩子闷闷不乐。
阴丽华见韩子心中不快,知他是为突然又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对头吕后,劝道:“大哥不必烦忧,咱们上长白山找我师祖和火山怪前辈,若能找到火山参,再练好神功,那吕后准不是你对手。”
樊崇也道:“这老儿一会说先祖姓吕,一会又说秦始皇也是他先祖,看样子准是老糊涂了。好在他不帮我们,也不帮王莽,也不见得有啥不得了的。”
阴丽华忽然道:“那王邑跟着追去,一定是想把他拉到新莽那儿。”
樊崇一愣,道:“要是他真的帮助新莽,倒是件麻烦事。”
韩子道:“樊大哥,我们现在不走,就在你军中,看这老儿是否来对敌。”
樊崇道:“那太好了。他们要来也得过几天,走,咱们回去摆庆功宴。”
王邑果然是想将吕后拉归新莽。
吕后听王邑说明来意,笑道:“你要我投新朝,你们三公都有了,太师也有了,给我什么官?总不成让我做皇帝?”
王邑道:“前辈若归大新,我情愿让位。”
吕后道:“做大司空?我才不干呢!”
王邑道:“前辈只要跟我去见皇上,我保证皇上绝对亏待不了你的。”
吕后想了想道:“好吧,我就跟你走,就算到京城玩玩也好。”
王邑大喜,当即和吕后一起回来,才知三千铁骑已经溃散,却也不放在心上,以为那不过是芝麻,自己却拣了吕后这样一颗大西瓜,得意洋洋地陪伴吕后进京,沿途收集残兵,到抵京时,倒也有了二三百骑。
王邑先替吕后引见董忠、王寻,董忠听王邑讲明情况,也很高兴。只有太师王匡,曾经败在吕后手下,听说吕后来投新朝,不由心生不快,王邑带吕后进见,他却推说身子不快,不与相见。
董忠、王邑、王寻一起奏明王莽,王莽即传见吕后。
吕后见了王莽,只是一揖。王莽先已不快。待到坐下之后,王莽问吕后有何要求,吕后竟道:“愿同陛下一样做个陛下。”
董忠、王邑、王寻闻言大惊,以为王莽必定发怒,板起脸来这吕后却是难制。
王莽听了吕后之言,却是神色自若,微微笑道:“先生真要做皇帝,也未尝不可。这皇帝本来人人都可做得。”
吕后道:“陛下此话错了。皇帝并非人人做得。即如老夫,就不是平民百姓出身。我先祖乃是自古以来的第一位皇帝。”
王莽惊道:“先生先祖是谁?”
吕后道:“我已说得清楚,即是秦始皇帝吕政。”
董忠等人也都大惊。董忠道:“先生说秦始皇帝是令祖,怎地将始皇帝名字都搞错了?”
吕后正色道:“老夫岂能搞错?始皇帝尊讳是吕政,并非嬴政。这是因为,始皇帝乃先祖秦相吕不韦所生。始皇帝登基为秦王之时,实际秦国已亡,为别秦王之称,始皇帝才宣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