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红山仙的紫黑脸孔又变成了红面孔,只听他声音低沉地道:“祁连子,若不是看在你救过我命的份上,今天定要同你拼个你死我活!”
众人听了,都才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原来祁连子救过红山仙的命,难怪他敢以如此态度对付这怪物。
红山仙忽地回头,对李松喝道:“鬼儿子!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樊崇马上道:“真是鬼儿子。他趁人家不防备,一边笑脸同人说话,一边突然拔刀偷袭,偷袭前还用下三滥的毒药毒人,若不是祁连子前辈出手快,我这位兄弟就没命了。”
这时刘秀早已把邓禹抱了起来,只见他仍然双目紧闭,如中剧毒。
祁连子见了,心念一动,喝道:“李松,你是不是用了断魂尘?”
红山仙一听,脸色又变了:“什么?断魂尘?”
李松连忙说: “没、没这回事。我只是给他吸了点极乐香。”
原来断魂尘是一种采自地心的天然毒品,其原始形态是洪荒时代的泥土,那时天空之气、海上之水、沃野之土全带剧毒,直至空气洁净、海水澄清之后,所有毒雾全归之这原始古土,所以此物为人世第一毒品,只是深埋地心,方对人畜无害。直至黄帝时期,蚩尤为争中原霸权,曾于岭南古陆遣人挖掘此种毒土,死人无数,终于挖得千斤,研成粉末,即为断魂尘。蚩尤虽用断魂尘毒死不少黄帝部卒,究因力量有限,最后败退离开中原,而这断魂尘未用完的从此下落不明。
三十年前,自安南来一异人,自称蚩尤后裔,姓展名雄,号太清真君。太清真君在中原广收门徒,除授门徒以奇异武功外,还赠最亲信门徒以断魂尘,号称“天下第一毒”。红山仙徐富的父亲徐荣当时是中原武林名家,一次遇到展雄之徒用断魂尘毒杀多人,激于义愤挺身过问,展雄之徒不敌而亡,从此与展雄结下冤仇。二十年前,展雄率领七名弟子大举来犯,徐荣苦斗一昼夜,杀其六徒并使展雄重伤,自己却终于还是死在断魂尘下。徐富也因此被逼远赴异国他乡,发誓要觅得比断魂尘更毒之物再找展雄报父仇。
这段事故在场的除祁连子、浑河子和董忠外,旁人都不知情,现在经祁连子一喝,董忠也不由心头大震:难道展雄也到这里来凑热闹了?他本来就为今天厉害人物过多伤神,若再来一个展雄,他的计划就要全部落空了。
徐富道:“若只是吸了极乐香,只需清水一盆就醒。”
刘秀闻言,忙放下邓禹,向王凤讨了一只酒盅,去松树边山泉盛了一盅水,淋于邓禹额头面上,果然邓禹吁了口气,醒了过来。
李松目视邓禹,脸上显出极其诧异的神色。董忠见了,也心头大定,知道展雄不可能来,只是对付眼前诸人,虽也不易,却是好办得多。
只听徐富问道:“你们为着何事在此交手?”
李松道:“师傅,今日在此相聚都是天下英雄好汉,说定以武功最高者为天下之主,并得真命天子玉板。这位小兄弟人小艺高,已经一连胜了五人,徒儿一时技痒,才下场请教。”
樊崇冷笑道:“你这种下三滥的技艺,还是收起来的好!”
王匡也怒形于色道:“说的是。李松,你仗着会使毒,屡次伤害无辜。从今以后,你我断绝兄弟之交!”说着取出佩剑,用手一折为二。
徐富脸上生怒,喝道:“尔等何人?”
樊崇朗声道:“山东樊崇。”
王匡也爽然道:“新市王匡。”
刘秀、耿弇等人暗暗吃惊,只怕徐富盛怒之下,樊崇、王匡性命难保。
徐富果然怒道:“好本事!好胆量!”左手长袖一挥,樊崇、王匡已在众人惊呼声中倒地。耿弇、王凤连忙上前扶起两人,只见他们双眼紧闭,不省人事,其状同邓禹方才完全一样。
徐富傲然问:“还有不服我这下三滥的技艺吗?”
人们全都为之震骇,虽然怒极,一时却无人答话。
沉寂之中,突闻一声大喊:“我就不服!”随着从松树上又飞落一人。
一见此人,认识他的都叫起来:“韩子!”
韩子突然出现,徐富又惊又怒,长袖一晃,就要下手,忽见祁连子挺身挡在韩子前面,喊道:“老儿慢来,他是我侄孙。”
徐富凝身不动,冷笑道:“你这小子胆子挺大啊!”
韩子拱手道:“不敢!晚辈只是认理不认人。”
徐富道:“什么理?你说!”
韩子环视众人道:“晚辈在上面听得明白,各位今天在此争胜比武,为的是夺取据传为真命天子才能拥有的玉板。晚辈生晚学浅,却也知这真命天子不是可以私自授受的,既是真命,不夺也无妨,如非真命,夺了又何用?这个道理,诸位想来决无不明的罢?”
在场诸人听了,大半暗自惭愧。本来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应该一想自明的,只是好武之人一听比武决胜,就都兴念大起,总以压倒别人为快,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均感这以武功决定“真命天子”标志所属的办法实在荒唐无稽。
韩子又道:“此点故且不说,再说一定要比武的话,也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比,岂可施放毒雾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