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蒲奴指挥兵卒将王涉和廉丹围住,嘿嘿笑道:“两位将军听了:大汉已亡,王莽难做天下之主,你们归顺我们单于,打下大汉国土,定有王侯之份。”
王涉怒道:“服奴休得做梦!”
蒲奴闻言大怒,说:“既然你们白寻死路,休怪我无情!”
手中棍一摆,围住新朝将的几百兵卒一起举起弓箭。 、
王涉、廉丹挥动大刀,抵挡箭雨,王涉刀法出众,毫无损伤,廉丹虽是力大,刀法却并不高明,未多时刻,肩头早已中箭。
就在这时,阴丽华和马援刚刚赶到。他们正在考虑是否要相助这两个王莽将官,忽然见匈奴大军背后连声鼓噪。紧跟着冲来两个长须老人,左边的连衣服带皮肤一色白,手持一把比一般大刀宽一倍的宽面片儿刀,右边的连人带马一片黑,面庞也黑得闪闪发亮,手中却是一柄窄刀,刀面只有白老人的四分之一,两人各自一马一刀,所到处如旋风刮过,匈奴兵卒人仰马翻,瞬时就已冲进了重围之中。
马援和阴丽华一见,同时惊喊出声:“祖师爷!”原来那白老人正是阴广的师傅浑河子张隆。 、
张隆和黑老人会合两将,立即又冲围而出,正是对着阴丽华和马援的方向。原来张隆早已看见他们,冲近他们时随手抓了两匹空马,喝了声“走!”两人骑上马就跟着冲向匈奴兵阵。
六骑马在匈奴马队中如波翻浪涌冲决一阵,匈奴兵虽挡他们不住,但人员却越来越多。张隆一声呼哨,领头向同城关相反的方向冲去,一阵冲突,果然兵卒渐少,终于冲出了重围,只是离城关也越来越远了。
但听得胡笳呜呜吹响,匈奴兵竟不再追击他们,所有兵卒都集队往渔阳城进发了。
张隆恨恨的叹了口气,问:“丽华,你父亲呢?”
“祖师爷爷,我爸已经……"阴丽华手指着廉丹,哇的一声哭了。
张隆白须一振,怒道:“什么?”他朝廉丹一瞪眼,廉丹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颤震,刚要分辩,只听张隆说:“不对,这小子最多是帮凶。主凶是谁?”
马援恨恨地说:“那小子叫哀章,阴将军临咽气说,他是火山怪的弟子。”
张隆大喝:“什么?”怒眉转向黑老人:‘‘原来是你这老儿教的孽种!”手中的片儿刀猛的向黑老人砍去。
马援和阴丽华都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这武功奇高的黑老人就是久闻大名的火山怪。
火山怪李冥果然名不虚传,面对张隆的突然袭击,他动作迅速之极地举刀招架,“砰”的一声,两把大刀一起压向对门,待刀分开,两人已相距十丈开外。
张隆举刀正要再砍,李冥却大叫起来:“张老儿,你别胡赖人!”
张隆怒冲冲地说:“谁胡赖你了?你的徒弟行恶,我不找你算账找谁?”
李冥说:“我并没有什么叫哀章的徒弟。”
张隆一愣,说:“此话当真?”
李冥指着王涉说:“你可去问他的师傅,我在关内一共只收过一个徒弟,叫樊崇,这些年一直在乌桓,哪还有什么徒弟?”
张隆想了想,说:“好吧,这件事先放着,要是以后查出阴广的死同你徒儿有关,我可饶不了你。”
李冥说:“真要有关,难道我还怕你?咱们又不是没交过手。只是犯不着莫明其妙地拼个死活。”
张隆瞪着廉丹说:“你这小子可不能饶了。”说着又举起了刀。
王涉忙说:“张老前辈,阴广的死同我这师弟可没关系。”
张隆持刀不动,说:“什么?他是你师弟?”
王涉说:“是的,我们师傅是新朝的大司马,我们当然也在师傅门下做事,廉丹师弟同阴广兄又是故交,所以这次讨来差事,原想劝阴广兄献出渔阳城,就是他不愿做新朝的官也不勉强,没想到哀章用不知何处弄来的火山尘暗算阴广兄,这可同廉丹师弟无关。”
张隆又问马援:“是这样吗?”
马援说:“当时只有他们三人在客厅,哀章这贼子,却是阴将军死前亲口所说。”
张隆收起刀,说:“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们的话。哀章这贼子,拿住了我要剖心祭徒。”
阴丽华恨恨道:“我要亲手为爹爹报仇。”
“好,我把这次准备传你父亲的武功全部传你。”
火山怪李冥突然说:“我也传你一套刀法。"
张隆瞪眼说:“不消。"
李冥气得一呆,说: “不识好歹!哼,我还愁找不到传人?”一气之下,飞骑走了。
第六章 角力赛初见世面
张隆一言出口,心中已有悔意,到底两人是几十年的朋友,但既话已出口,也只好让李冥走了。
王涉和廉丹见李冥已走,也就向张隆告辞,准备绕道回京。张隆说:“代我问你们师傅好。”两人连声答应,打马走了。
马援经此变故,对军旅生涯已毫无兴趣,更不愿投顺王莽,说是准备回老家行商,辞别张隆和阴丽华,寻另一条路进关内去。
张隆默默地立马多时,才带着阴丽华,沿边关向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