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乙问：“你到过哪些国家？”
扬雄说：“南边的国家，我都去过。去得最多的，就是身毒。”
黄裳奇道：“什么生？什么多？”
扬雄说：“身体的身，毒物的毒嘛！”
邓禹忍不住笑了：“身体有毒？这名字难道是吃人的怪物起的？怪物还识字？”
韓子说：“我看是名字搞错了吧。”
扬雄高声说：“没错！就是身毒！就叫身
毒！”
小乙再也忍不住了，骂道：“身毒？毒你个大头鬼！”
这最后三字，小乙念的是“度头居”。
众人都楞住了。
邓禹第一个说：“我第一次见小乙兄生气。”
韩子说：“我也是。”
黄裳说：“连我都是第一次见到师傅发这么大火。”
邵小乙摇了摇头，对扬雄说：“我刚才突然冒火，有失风度，抱歉。”
扬雄忙摇手说：“邵师傅客气了。”
邵小乙又说：“可是要有人将你说话声音太大，讲成声音太毒，你会哪亨想呢？”
扬雄一楞，马上说：“邵师傅，你的意思，所谓身毒，身应当是声音的声，毒压当是大小的大？”
黄裳说：“师傅，大也可是度量的度。”
小乙点头。
韩子说：“声大，声度。妙！实在是妙！”
邓禹说：“这才说得通嘛！”
黄裳说：“其实，声就是音，叫音度，也同样可以。”
邵小乙看了黄裳一眼，黄裳连忙住口。心里说，再说下去，又要串错历史了。
小乙问：“扬师傅，你们这些中国师爷，在声度国，教些什么课呀？”
扬雄说：“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嘛！比如人不是禽兽，做人要懂道理，敬老爱幼，忠孝友善，直至春种秋收，积谷防饥，什么都教。”
黄裳忍不住又问：“你们不教声度人识字吗？”
扬雄说：“识什么字呀！那里的人对认字特别抵触，我教过，三天才学会一个一，第四天教二，二没记住，一倒又忘了。”
众人一听，一齐大笑。
扬雄又说：“不过他们很喜欢听我们讲课，虽然许多内容都听不懂，而且传起来错误百出，但他们听了就到处传，说话声音还响得不得了。比我可响多了。”
韩子说：“比你还响，难怪要称声大了。”
黄裳问：“他们对度量很精通吗？”
扬雄说：“精通什么啊！他们收了稻，打了米，连米斗都不会做，分起东西来，是用手指计数的，手指不够，再加脚趾。再不够，就说：“和恒河沙数一样多，分不清了。”就干脆不分了。”
众人听了，又都笑了。
扬雄接着说：“去年，我去那里，带去几个量米的斗，当地人跪下谢我，说从此再也不用为分不清米而打架了。噢，我知道了，为什么叫声度，他们最缺度量的东西，难怪最流行的中国话，就是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呢。这度是度量的度，不是恶毒的毒。我今天正是长学问了。谢谢邵师傅，也谢谢黄师傅。”
黄裳忙说：“你这么称呼我可不敢当。”
扬雄说：“我这是实话实说，两位真的都是我的师傅。不过，有件事，我可想不通。”
黄裳奇怪地问：“想不通？什么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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