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月可不是云英之流。
他若想杀婴浅。
十个蓝图都阻不住。
别说是躲。
婴浅甚至连动,都动弹不得。
被纳兰月的剑威所震。
她只能眼睁睁的。
看着这携着雷霆之势的一剑。
在视线当中不断放大。
躲不开了。
婴浅暗叹一声。
可怜她醒来还没多久。
就要再次睡下。
只是这一次。
她应该是要陷入真正的长眠当中。
再也醒不过来。
在剑芒即将刺入身体的那一刻。
婴浅低下了头。
她本估摸,被纳兰月这一剑刺中。
应会很疼的。
然都等了好一会儿。
预想当中的痛楚并未传来。
她抬眸望去。
却见了一柄极熟悉的佩剑。
轻飘飘地挡在婴浅身前。
似无比随意。
却架住了纳兰的剑。
让他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原来,跑到这里来了...”
有男人低沉的嗓音传入耳畔。
婴浅耳朵一竖。
转身。
飞扑。
摇尾巴。
一气呵成。
她抓着沈宴的衣襟,尾巴晃晃悠悠地甩动着,视线到处乱飘,就是未去抬头看他。
也不知为何。
婴浅心里莫名有些发虚。
沈宴托着她的后腿,将她护在怀中,唇角的笑意却在见到婴浅身上的伤痕时,瞬间散了个干净。
“谁伤的你?”
他取出丹药。
喂着婴浅吃下。
掌心抚着她脊背柔软的狐狸毛。
沈宴缓缓眯了眼,道;
“没关系,他们既敢伤你,我会把他们...全都杀了的。”
他这话一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变了脸色。
尤是云英。
她慌慌张张地后退了半步,口里急声道:
“沈..沈宴,我们可是清衡山的人,你若是动了我们,婴浅虽已死了,也不会原谅了你!”
云英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还哪里有半点方才的傲气。
她已后悔来冥域了。
若不是之前,沈宴从不对清衡山中人动手的话。
云英是绝不会答应前往的。
但此时。
沈宴为何变了?
“婴浅?”
沈宴薄唇噙笑。
眸底却是一片森寒。
他向着云英走过一步,嗓音是一如既往地低沉悦耳。
“你也配提我师尊的名讳?”
云英一愣。
她甚至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觉周身一冷。
寒意钻上四肢百骸。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飘在了半空。
云英张大了嘴。
面庞涨成了猪肝色。
双手掐在脖颈处。
一双腿胡乱更是蹬动着。
她的修为。
她的灵力。
在这一刻全都失去了作用。
在沈宴面前。
她还不如一个凡人。
“沈宴!”
纳兰月眼中寒芒一闪。
剑芒再次涌动而起。
他再次出手。
然而婴浅还未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见纳兰月连退十步,唇角溢出一抹血色。
在沈宴手下。
纳兰月甚至连一招都敌不过。
也怪不得,秦清琅一直都未出手了。
纳兰月从出手到受伤。
不过转瞬之事。
他不仅未能救得了云英。
甚至还连带自己,都受了不轻的伤。
蓝图连忙上前,用丹药稳定了纳兰月的伤势,又回头看了一眼云英。
她仍被吊在半空当中。
浑身灵力溃散。
阴气入体。
将她肤色染成青白。
道道血管凸起。
一双眼更如要瞪出眼眶。
原本清冷出尘的面庞,此时已如恶鬼一般。
还哪里看的出。
曾经高贵端庄的司音阁主的模样。
蓝图被吓了一跳。
那些钻入体内的阴气,正在摧毁云英的根基。
等到她多年的修为化成空。
命也就到了尽头。
蓝图没了办法。
他纵使再不愿意,也还是闭着眼,吼道:
“不能真杀啊!云英怎么说也是婴浅的师姐...”
“清衡山既已将婴浅除名,还谈什么同门情谊?”
沈宴揉着怀里赤狐,顺平她略有些凌乱的尾巴,看也不看旁人,只垂眸望着婴浅,道:
“你们明知她为何殒落,却对外只字不提,只会在冥域,遇危之际,才会提起她的名字,来向我索要求生之机。”
蓝图一怔。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宴说的没有错。
这些多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