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手就想跑?
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不管薛苁雪是个大小姐还是劳什子,婴浅都不会纵容她。
她干脆站起身,将沾满了馄饨汤的外套,一把甩到了薛苁雪的脸上。
顿时,一声尖叫划破天际。
馄饨的汤汁,都渗到了外套里,被黏糊糊的沾了满身,薛苁雪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张脸在蓦然间失了全部的血色,整个人都是傻了。
她的脸上还挂着半片面皮。
名牌衬衫的领口,钻进了不少热汤。
虽已不烫。
但那副潮湿的触感,却让薛苁雪再一次尖叫了起来。
“婴浅!我要杀了你!”
她真是要疯了。
红着眼,一张娇美的脸狰狞着,像是下一秒就要扑向婴浅,从她身上咬一块肉下来。
婴浅不慌不忙,向后退了半步,淡淡道:
“就许你欺负人,不许我欺负你了?大小姐,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你要是还想闹下去,我保证,这一次可不是住院那么简单了。”
她仍是唇角噙笑。
媚气和冷冽,游离在眉宇之间。
即使化着浓妆,也掩盖不住那份傲气。
看着薛苁雪的眼里,满是不屑。
“你还想动我?”薛苁雪气的全身打颤,狠瞪了婴浅一眼,竟是强忍了没有闹事,而是转过头,噙着两汪泪,去看顾辞。
“顾辞,我好疼啊,我好像烫伤了。”
她拽着领口,露出一小片泛着微红的肌肤。
馄饨被泼洒过一次,早就失了温度。
不是是些微热,那还能到烫伤的程度。
余情再也忍不下去,豁然起身,指着薛苁雪的鼻子叫骂。
“你有病是不是?是你先动手的,你还抱起委屈来了?顾辞,你是亲眼看着的,总不能还站在薛苁雪那一边吧?”
婴浅也有些好奇。
她见到昨晚那一幕,就猜到薛苁雪的父亲和顾辞的父母,应该关系不错。
因此,他对薛苁雪,才会如此纵容。
但顾辞欠薛家的人情。
可不代表婴浅也要跟着忍下去。
她又不是什么冤大头。
只是想知道,顾辞对薛苁雪究竟能忍耐到什么程度。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顾辞身上。
他身边,是双眼含泪,不停抱着委屈,好像得了绝症一样的薛苁雪。“”
而婴浅距他不远,唇角的笑意,仍是没有丝毫变化。
她像在看一样,和自己毫无关系的戏。
顾辞瞥了薛苁雪一眼,道:
“受伤了就去医院,我现在给薛叔叔打电话。”
他话音一落,不等薛苁雪反应,就走到婴浅的身边,低头望着她的手,声音陡然柔了下来。
“不疼吗?”
“还行。”婴浅垂了眸,瞄了眼指尖的红痕。
她这只手,也算是多灾多难了。
之前被门夹出的伤还没好起来。
现在有多了一点烫伤。
婴浅的反应虽然快,但为了帮余情挡这一下,还是不免沾上了点热汤。
那可是刚出锅的馄饨。
虽然只是指尖,但仍是比薛苁雪领口处,那点已经逐渐散掉的红痕,要严重多了。
“顾辞...”
薛苁雪愣了一会儿。
反应过来后,忙拽住了顾辞的衣角。
她彻底慌了,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地道:
“你..你不管我了吗?我受伤了啊,顾辞!你不能让我一个人离开,我..我真的很疼...”
“薛苁雪。”顾辞回眸去看她,淡淡道:“已经够了。”
不管是看在小时候的情谊,还是因为受了薛苁雪的父亲帮助,他还给的薛苁雪,已经足够了。
但顾辞心里也知晓,这其中,大半都是婴浅的缘故
心中的太平,早已经倾斜。
他不能再让薛苁雪,伤害到婴浅分毫。
“我跟你离开,也是要去联系薛叔叔。”顾辞满眼冷淡,看着薛苁雪的眼神当中,再无半分柔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仍站在婴浅身前。
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她护在自己的领地当中。
其他人,连婴浅的一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薛苁雪顿时红了眼。
她整个人都如疯癫了一般。
指着顾辞,颤着嗓音吼:
“顾辞,这么多年,是我一直在你身边啊,不是那个贱人!你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是我求爸爸,要他帮你家善后处理的,不然爸爸骗了那么多人的钱,连死了都不会安宁!这些都是我为你做的,婴浅她都做什么了?她有什么资格,和你在一起?!”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到后来,都已如破音了一般。
整个小餐馆里的人,都能清楚的听到,她说出的每一句话。
顾辞有多骄傲。
被薛苁雪当众如此言说,已经是番侮辱。
他的脸彻底沉了下去。
只有婴浅能看到,他猛然握紧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