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热闹。”
这道嗓音一起。
宫殿内的所有人,都如同陷入了魔障一般,竟全然怔在了原地。
就连琴师,也都停下了抚琴的手,面上更是流出一抹惶恐的神情来。
温清之缓缓转过身,行了一礼,恭敬道:
“见过王上。”
他这一句话。
让宫殿的其他人,皆犹如在噩梦当中被惊醒过一般。
“见过王上!”
他们急忙跪倒在地。
顶着满头的冷汗。
连离口的嗓音,都颤的如同风中残烛。
安宁郡主也不敢再放肆,跟着旁人一起行了礼。
之后才如同被猫发现的老鼠一般,她迈着碎步,捧着一颗不安的心,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低声道:
“王上,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项煊亥只看她一眼,视线越过安宁郡主,落到了婴浅身上。
见她踩着血泊。
一张美艳的面庞惨白如纸。
脊背却挺的笔直。
即使伤痕累累,也不见半点颓败之色。
甚至当项煊亥望过去时,婴浅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并不算好看的笑。
项煊亥皱起眉。
不知为何。
看到婴浅这副模样。
他的心口竟涌起了一阵复杂的怒意。
项煊亥面色愈沉,寒声道:
“孤不能来?”
“不...”
安宁郡主被吓了一跳。
立刻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般。
生怕惹怒了项煊亥,她白了脸,急声解释道:
“不过是安宁担心,会打扰到王上,所以才没有亲自去禀告,还请王上恕罪!”
她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究竟有多高贵不凡了。
毕竟安宁郡主拥有的一切。
在项煊亥的眼里。
一文不值。
他也从不见得,对她有多少亲情存在。
安宁郡主见项煊亥不理会她。
心里顿时浮起阵阵惶恐。
她咬着牙,急忙跪倒在地,颤着嗓子哀求道:
“王上,安宁真的知错了,日后再也不敢,还请王上责罚...”
曲琳琅见时机差不多。
也是时候。
在这些王孙贵族们面前。
展露她和项煊亥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了。
迈着盈盈莲步,曲琳琅走到安宁郡主身侧,嗓音温柔似水。
“王上仁慈,哪里会责罚郡主呢?这地上冷的很,郡主切莫伤了身子。”
她说话间。
还不忘向着项煊亥,投去一个含羞带怯的眸光。
“王上,郡主也是无心,就饶了郡主吧。”
周遭一片寂静。
曲琳琅满心期待的,等着项煊亥的回应。
只要她的求情有了效果。
不仅能让所有人,都知晓她和项煊亥的关系,从而高看她一眼。
也能顺势再卖安宁郡主一个人情。
之后想要对付婴浅。
可就更加容易了。
但项煊亥却如同瞧不见曲琳琅,这么一个大活人般。
竟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径自走到了已经瘫倒在地的婴浅身边。
项煊亥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她一番,而后道:
“竟弄成这副样子,和孤在一起时,不是很能耐吗?”
婴浅眨了眨眼。
没应声。
倒也不是她刻意摆着架子。
只是她失血太多,此时头昏脑涨的,连项煊亥的脸都看不清楚。
连喘息都费力的很,更莫说是开口讲话了。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道出一句:
“王上,你再不管我,我的血可就要流光了。”
婴浅话一说完。
干脆利落地昏了过去。
甚至还恰巧不巧的,倒向了项煊亥所在的方向。
他下意识伸出手,接住了婴浅。
呼吸之间。
尽是难闻的血腥味。
再不是好闻的玫瑰香。
“这个贱奴,竟敢接近王上?”
安宁郡主壮着胆子回过头,看到婴浅竟敢凑向项煊亥,立刻怒吼一声:
“来人!给我将这个贱奴压下去,凌迟处...”
她话还未说完。
就见项煊亥弯下腰,将她口中的贱奴,抱在了怀中。
安宁郡主这次彻底傻了眼。
她可是眼花了?
项煊亥竟对婴浅如此纵容。
甚至到了近乎...宠溺的程度?
要知晓。
他的后宫当中空无一人,也从不好女色。
且这个俘虏,还是北燕的长公主。
不仅身份特殊。
方还得罪了安宁郡主和曲琳琅。
然而项煊亥此时,却将婴浅抱在了怀中,甚至不顾被她的血,沾染到了龙袍之上。
安宁郡主张大了嘴,自知失言,她连忙将哀求的目光投向温清之,想要他帮忙美言几句。
温清之似察觉到未婚妻的不安,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