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重等待着，师父出现必定要给他新的指引。
“迷雾障林，是你破除的？”斗笠下沙哑如砾的声音响起。
他当即将迷雾林中如何遭遇说了一遍。
只见师父说道：“你要留意凡青羽，她的先祖和一位大仙人有关。”
“大仙人？”零重疑惑着。
师父：“没错，那位大仙人名为修罗。”
修罗，斩杀了凡青羽祖先寒璃的是大仙人修罗？
零重想了解更多修罗的信息，可师父却说他也并不知情，在心中将这些名字念了几遍，便暂时搁置。
师父接着说道：“万法通冥的线索是，一扇门扉。”
“门扉？”他很是不解，他只听说过修炼功法可能要寻找什么天材地宝来辅助，从来没听说过要找什么门。
“所谓上天入地，皆有门路，【万法通冥】就是入地之法，所以需要找一扇门。”
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问：“这门可有什么特征。”
师父寒扇沉默半晌，而后摇了摇头。
零重知道想寻找一门秘法绝不轻松，线索稀少是正常，并没有心底抱怨。
这时他连忙发问，生怕师父给完线索就会离开：“师父可知天女圣女？”
黑斗笠沉默片刻，而后道:“圣女我并不知情。但所谓天女，其实就是命运险恶的人，会给周围边的人带来厄运和灾难，这是较为常见的，一些人出生之时就伴生危险异象，如孤煞星，白虹贯日等等。”
“只是苗域与大洲的说法不同罢了。”
“所以与天女是天生的？不存在后天出现的情况么？”零重想到姜浩所说，姜灵接过圣女职责时才成为天女，显然不符合师父说的。
师父寒扇原本侧着的身子此刻忽然转向零重，沙哑的声音耐心讲解：“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世间没有关于后天孤煞的说法，通常只会说此人触犯了天道引来罪罚。”
他话峰忽然一转：“但有秘闻记载，后天异象比如天泄红光，乃是仙人为了转移自身灾劫，接其递到凡人身上。”
天泄红光……不就是姜灵？零重眼睛缓缓瞪大。
熟悉徒弟的寒扇略微一愣，“你遇见天女了？”
零重点头缓道：“……是姜灵。”
“保护好她。”
保护？零重甚至在考虑要不要远离姜灵，天劫可不是这么好承受的。
看着徒弟不解的神情，寒扇道：“当天劫降临之时，转移灾劫的仙人一定会出现，如果姜灵死了，他们就会突破境界。”
“这样一来，天下人迟早都会成为他们的修炼的工具，包括你，包括我。”
零重回想起看天之时那双恐怖的巨眼，那种深不可测，他不知道要修炼多少年才能达到，他道：“可是那是仙人，我要以这凡人之躯硬抗仙人么？”
寒扇深吸了一口气，道：“但我让你修炼的一切功法，都不是凡人之技，都是曾经岁月中有人证实能够成仙的法门。”
“但这些人将要成仙之时，都被天上人夺取了修为，在他们操控之下，这些功法遗落山野无人知晓。”
“如果说天下如果有人能对抗仙人，不是天下宗门任何一个天才，也不是绮丽仙宗任何一个尊者，而是我的徒弟，你。”
零重深深被惊到了，原来自己这一身秘法竟然都是成仙之技，可同时他也疑惑，哪怕他把夜影神录修炼到了八重，也完全没有进一步突破的感觉啊。
寒扇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你已经将所有所学功法修炼到了极致，却不解为何没有突破的感觉？”
“是。”零重点头。
“因为上天的路已经被封死了，世间不可能再有人独自成仙。”
这一瞬间，零重似乎明白了什么，师父他好像有另外的办法。
他缓缓说道：“上天无路了，入地还有门？”
寒扇嗯了一声：“在天劫落下之前，你一定要找到万法通冥，这样你才有可能对抗仙人。”
师命难违，零重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是一定要去做了，于是抱拳肯首。
本以为再抬头时师父会像以往一样不见踪影，然而却见他还在那里。
“接下来我会同你一齐寻找万法通冥。”
零重心中大喜，有师父在身边，他也安心不少。
“跟我去个地方。”师父忽然说道。
下一刻，寒扇便出现他视野刚好企及的地方，他内心不禁惊叹，这种速度，恐怕他用全力都未必能赶上，当然，用夜影神录八重另外说。
于是他便如此跟着师父，在几番腾移瞬闪之后，他们已经出了姜寨千里之外。
零重看了一眼远处的熟悉林子，这里是迷雾障林附近。
这是一处荒山枯林，和绿植茂密苗域风格大不相同，他好奇师父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一股怪异而阴凉的气息似乎顺着他的脊柱爬上他的脖子，如果他的身体还是常人，定会忍不住哆嗦一下。
这气息有些像他施展地狱绘卷时后所散发的，但是比那更为阴森，还多了一种凶厉的感觉。
“这里是……”他不解问道。
“冥界掉落到人间的碎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