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瞬间在场众人的视线都调转过来。
毕竟,第一名和其他名次到底是有壁的。
“当、当真?”
“阿隽你怎么都不说一声啊?”
“阿隽,你娘近来身体可好?”
……
一时间,众人都凑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询。
从前大家害怕沈隽意,是他身带霉运,屡次都无法参考。
而今他能得中,自然是霉运消散了,大家就没了这层顾虑。
毕竟,谁不愿意跟厉害的读书人多亲近亲近,指不定以后都没这般好的机会了。
沈隽意颇感头疼,尽量秉持着礼貌回复:“……多谢关心,挺好……”
最后,要不是章村长喊停,沈隽意几乎都要被人潮淹没了。
沈隽意两人没待多久,在姜映梨吃得差不多后,就选择携手离去。
众人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由感慨,“这两人感情倒是挺好。前头觉得莫敛舟和姜青榕出息,现在想来,沈隽意不走霉运后,还是比他们要厉害
得多的。毕竟,同样是童生试,就他是案首!”
这话传到莫母耳中,自是感觉哪里都不舒坦。
而今日的种种自是也很快传到了姜家人耳中,姜老爷子猛吸了好几口水烟,苦闷地没有吭声。
姜家其他人何尝不感到不可思议,毕竟姜青檀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如今却成了村里的风云人物。
虽然童生瞧着不起眼,但这十里八乡,也数不出五个手指。
可见珍贵。
所以,姜家才愈发郁闷。
本以为舍出去的是瓦砾,没成想却变成了明珠。
他们倒是想去找姜青檀,但章家将他护成个眼珠子,换成别人家兴许还能胡搅蛮缠下。
但那是章家,是一村之长,他们哪里敢去寻衅,更何况姜青檀还是上了族谱。
而今唯一感到安慰的,就是好歹没改姓章,依旧姓姜。
……
这些事姜映梨都没入心,几人很快就回了柳城。
再过不久就该是院试了。
童生试分为三次,便是县试,府试和院试。
只有通过院试才算是正经秀才,是正经有功名的,能领朝廷廪粮。
所以,院试规模就更大了。
光是云麓书院参加的学生都数不胜举。
其中甲班多数都是有童生和秀才名的。
莫敛舟自是知道沈隽意中了二元的消息。
他没想到沈隽意竟能这般顺当,不过想想也是,他的学业素来优秀,童生试又颇为简单,考察的又是基础。
只有接下来的大三元考试才是真正检验人的。
但莫敛
舟也颇感焦虑。
毕竟若是沈隽意要是在院试再拔中头筹,那就是小三元了,不管如何,讲出去都比他这个名头好听。
一时间,他都有埋怨,为何自己不能推迟一年考呢?
现在再讲这些已经太晚了。
姜青榕同样不敢置信,他自是得了村里传来的消息,倍感憋屈地来寻莫敛舟。
“不过是个童生,咱们早早就过了,姜青檀倒是没见过好东西,就这么个玩意儿还抖起来了,办个什么席面。敛舟,这回院试,咱们可都得参加,定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莫敛舟刚调整好心态,见着他,冷冷淡淡道,“知道什么厉害?不过是尽力而为,对得起自己寒窗十年罢了。”
“那也不能这么说,谁读书科考不为了当官,荣华富贵。”姜青榕回了句,看莫敛舟脸色不对劲,他转口道,“沈隽意再考个第一,那就是小三元了,你难道甘心被他比下去?”
莫敛舟不吱声。
他当然不甘愿。
姜青榕眼眸转了转,继续道,“其实世子寻过我,私下与我说过亲近话。”
“哦。”莫敛舟并不关心,埋首翻书。
姜青榕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听说沈隽意跟世子有些亲缘关系,世子对他颇为不满,这次就不愿让他中小三元。”
莫敛舟这才抬头,冷冷道,“世子难道还能操控科考不成?这种舞弊案,素来是朝廷严令禁止的,一旦发现,主考官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
姜青榕:“……你那么紧张作甚?我,我还没说完呢!”
“世子倒不是让我们去做些什么,咱们只要好好考试就行。我透露这消息给你是,只要你能好生考,定是能成为魁首的。”
莫敛舟瞬间明白过来,他犹豫片刻,当即回绝:“我不需要。”
“为何?”
“这世上从来没有轻易得来之物。这科考本就是靠真才实学,若是以那种腌臜手段取胜,便是以后真能为官,如何对得起那身官服,如何对得起一方百姓。”莫敛舟言辞抗拒。
姜青榕:“……”
他以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莫敛舟,半晌,嗤笑出声,“莫敛舟,你当真如此正义?咱两同窗多年,我还不了解你。”
“从前姜映梨漂亮懂事,你就将她拢在手里,让她给你添了多少钱财,拿了多少好处,后来她变得丑陋鄙陋,你就将她弃之如敝履。”
“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