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小心翼翼看向妻子,“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秋初宜的笑容微微一滞,淡淡道,“娘说的话有理。”
碧悠撇了撇嘴,催促道,“少爷,你赶紧把小少爷抱去奶娘处吧!小姐才醒来,身体还不舒服,还得先歇息片刻。”
朱寿泉恋恋不舍地应了声,看了眼脸色惨白的秋初宜,“你好好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待得把人赶走,碧悠边给秋初宜捻着被褥,边忍不住抱怨,“夫人早早把奶娘拘在她屋里,说是您需得养伤,不好叫小少爷打扰您修养。”
“明眼人谁不明白她的盘算,就是看少爷跟您亲近,怕都被您笼络走了,想把小少爷攥在手里。”
她抿唇不悦道,“昨儿个说到剖腹,她第一个想的就是小少爷,根本不管您的死活。也亏得那姜大夫不是个庸医,是个医术高明的疡医,不然……”
说到这,她的眼泪忍不住扑簌簌直落,“奴婢就怕见不到小姐了。而且,小姐您金尊玉贵的,何曾吃过这些苦,如今为了生小少爷,肚子上都落下了这般难看的疤,往后可怎么办才好!”
她自小跟在秋初宜身边为奴,说是主仆,其实比之亲姐妹还要亲昵几分。
秋初宜略略叹了口气,抬手摸摸她的脸,“傻碧悠,哭什么,我这不是还活着吗?再说,这生孩子从来都没有顺顺当当的,何况我还有着那病……如今能母子平安,已是三生有幸。”
“至于娘那边……她那脾性咱们也不是头回知道,我当初入门,她既喜又惧,想来是怕我真没了,爹娘会怪罪她。但真到了那抉择时,又恐朱家血脉有闪失,这也是人之常情。”
“小姐……”碧悠为她不值。
“好在夫君还是站在我这边的,爹也算是通透明理。”秋初宜笑了笑,“如今我又有了孩子傍身,身后也有我爹娘撑腰,她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这些秋初宜比碧悠看得更清楚,她并不在意朱夫人这些小手段。
“至于这疤……”她摇了摇头,“我也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哪里还在意这些皮相。”
虽然才过了短短一日,但她依旧能回忆起当时朦胧的意识里的痛苦和绝望。她以为自己会死去,所以她拼了命想保下孩子,可饶是如此,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那时她以为自己和孩子都会一起离去,听着耳边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议论声,她很是绝望。
不管如何,身为母亲的她,哪怕是死,也是盼望孩子能活下来。
所以对于碧悠所言的,当时朱夫人当机立断选了孩子,她也不觉得痛恨。
却没曾想,柳暗花明又一村,醒来后她和孩子竟都奇迹般的活下来了。
想到这,她又好奇道,“怎生没见到救我的那位大夫?”
“先前您意识没恢复,姜大夫来看过,见您没事,就说等明日再来。”碧悠边说边取了湿润的帕子,小心地擦拭着她干裂起皮的唇角。
秋初宜想了想,说道:“救命之恩,本当涌泉相报。你且去开了我的箱笼,取些珍贵药材和布帛,并一些银子过去,好生谢谢这位姜大夫。”
她的嫁妆极其丰厚,故而这些走自己的私库,并不在意朱家其他人的想法。
“是。”
姜映梨晚间时就收到了一箱笼的礼物,都是些柳城难以买到的绸面布匹,瞧着很是贵重,还有些市面上都少见的珍品级别的药材,上面还有个小匣子,摆着整整齐齐的银锭子。
姜映梨粗粗数了数,足足有一百两有余。
送礼的碧悠道,“我家小姐说这次多亏姜大夫搭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黄白之物相酬,还望姜大夫莫要推辞。”
姜映梨望了望手里的黄白之物,又觑了眼珍品药材,笑容更真诚了些,“分内之事。”
布帛这些她倒不在意,但谁能拒绝银子和珍贵药材呢?
碧悠见她显然很喜欢,心中也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建议自家小姐送什么头面衣裳的,还是小姐懂人心,送礼都送到人心坎儿里。
“那后面就劳烦姜大夫好生替我家小姐调养身子,待得我家小姐大好,定再有重谢。”
“好说好说。”
送走了碧悠,姜映梨摸着银钱匣子,很是满意。
不愧是京中贵女,办事就是敞亮大方!
要知道她当初给景王爷看病,也才堪堪得了二百两银子的诊金,还需跟胡掌柜四六分。
如今这位一出手就是百两!
翌日早上,朱夫人这边也送来了一笔诊金。
五十两银子。
朱夫人本来没想给那般多银子,但是朱县令则是道,“这姜大夫医术精湛,那日来了多少大夫都束手无策,只她艺高人大胆救下初娘。光凭这点,就胜过许多人。”
“与这种有本事的人,交好总比得罪强。不过是多使些银子罢了,初娘的命也值得。”
朱夫人忍不住嘀咕道,“我听说初娘那边也送过礼,她出手一贯大方,想来也不老少……”
朱县令闭了闭眼,颇为无语,“……初娘给的是谢礼。咱们给的是诊金,不管如何,人是我们接来的,总是得表态。我们朱家还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