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您这是……”
这不会是要辞退他吧?
“这件事你办得很好,今后店铺交给我,我也很放心。从明天开始你就正式成为棺材铺的掌柜,每月工钱是四百文,若是店铺经营得好,会有相应的提成奖金。”
姜映梨指了指桌案上那一两银子,“这是你这次的赏钱。”
她打量着原屠破损的衣服,又转落到他青青紫紫的脸上,“回去置换两件衣裳,打扮得精神些,再买些好的孝敬你娘。”
原屠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他捧着那一两银子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直到孟桥悄悄推了推他。
他才如梦初醒,惊喜地一叠声应道,“是是是,东家,我都听您的。”他觉得还有些不真实,摸了摸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小声道,“这全都是赏给我的?”
“你嫌少?”
“当然不是。”原屠高声反驳,旋即,他脸色涨红,低声道,“我就是没想到,东家您会赏我……”
毕竟他从前欺负过旺财,他还以为姜映梨根本看不上他的。
姜映梨淡淡道,“我向来赏罚分明。下次遇到这种事,也别硬抗,要是实在解决不了,尽管来报告给我。”
原屠连连应声,经过刚才孟桥的提点,他现在也有点明白姜映梨的想法,他转了转眸子,就说起春晓楼的近况。
就如姜映梨所想,有着棺材香烛铺在旁边成日里烟熏火燎,就算春晓楼里的大厨是中华小当家转世,也是扭转不回颓势。
花钱是去满足口腹之欲,是为了开怀,可不是去寻晦气的!
谁能心安理得在香火里享受美食,又不是菩萨临世!柳城又不是只有春晓楼一家酒楼!
更何况春晓楼先前还闹出过食材低劣问题,所以客流量说是拦腰砍半都不为过,不,甚至这两日传扬出去后,现在几乎是门可罗雀了。
姜映梨闻言,微微一笑,并不出奇。
春晓楼虽是独属于姜青柚所有,不用出租金,但她店里从上到下可养了不少人,这些每日里都是要算支出的。
就不知姜青柚能支撑几日了!
打发走原屠,姜映梨就哼着小曲回家了,最近她和沈隽意几人都忙得很,彼此都没功夫做饭,都是外带吃食。
故而她转道去食肆打包了一大份卤味,甚至回去还翻出了林莫送的桂花酒。
姜青檀和沈隽意回来时就看到摆得满满一桌的卤味,卤猪蹄,卤猪耳朵,卤五花肉等等,卤肉上了糖色,很是油光华亮,光是瞧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姜青檀“哇”了声,欢快地绕着桌子打转,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姐,你怎么突然想到买这么多荤食?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还是又赚了大钱?”
沈隽意也颇为惊讶。
毕竟姜映梨说是要减肥,他也不是注重口腹之欲的人,往日里家中吃得都是清淡。
难得看到这般丰满的晚膳。
姜映梨笑眯眯道:“是遇到了点好事,接下来还会有更好的事,所以提前庆祝下。”
“这是桂花酒?”姜青檀探头闻了闻,被溢出来的酒香勾得眼睛都直了。“好香啊,味道一点都不冲!”
沈隽意觑了眼,“是林家送的那壶桂花酒。”
林莫为感激姜映梨救了他女儿巧儿送的酒,他们一直没顾上喝。
姜映梨颔首道:“对,才翻出来的。想着这样的好日子,偶尔吃点喝点也没关系!”
不过,她斜睨着姜青檀,“阿檀,你还小,就别喝了。”
姜青檀哀怨出声,“姐姐,我就只比你小三岁半!你能喝,我为什么不可以?”
“呵,就凭我三岁半能玩泥巴,而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揣着。”姜映梨冷酷地拍回他的反驳,又对沈隽意道,“你要上课,也别喝了。”
沈隽意:“……我们明天放假两日。我打算回一趟家中,祭拜下我爹,待得回来就该要准备参加县试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机会回去了。”
当下流行科考前祭祖,一来是告知祖宗,二来也是寄托祖宗愿景,请求庇护之意。
虽然并没有什么作用,可也算是一种心里安慰,不然书院也不会刻意放两天假。
一来是让人好好准备考试,调整心态,二来就是祭祖。
除非离家很远的,一般都会选择回趟家。
姜映梨闻言,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离了,她点头道,“行,我跟你一起。阿檀呢?你要不要随我们一起?”
姜青檀其实对姜家没什么感情,但看他们都回去,他无可无不可地点头。
因着第二天要回去,就算是心情痛快,姜映梨也只克制地浅浅喝了一小盅。
她举起杯盏,对着月亮遥遥一敬,在心中暗暗道,“姜映梨”,待得真正替你报了仇,我再喝个痛快,届时也好好替敬你一杯!
沈隽意注意到她怪异的举动,动作一顿,眼底掠过一抹暗芒,如画眉眼微折。
翌日简单收拾一番,他们就直奔车马行租车回了村。
李玉珠得知沈隽意已经报名参加童生试,心中又惊又喜,忍不住道:“是该给你爹上柱香的,他下去那么多年,总是耳目聋瞎,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