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副连长是担心,丁铁生却是闹心了。前面是他的连长,打还是不打?
“一,二…”
不容丁铁生细想,仇士海那边已经开始数数了。随着那“三”字声音落下,只见那块石头被抛向了空中。
丁铁生的枪尖也随着石头向上抬起,就在眼睛和太阳形成一条直线时,石头落了下来。耀眼的阳光让他根本看不清石头,微闭起眼睛,扣动了扳机。
耳朵里传来了子弹炸裂出膛的声音,他知道石头被打中了。这声音里还隐藏着石头爆裂的声音,只是几乎被子弹出膛的声音掩盖过去了。但是丁铁山能听得出来,就像是他虽然闭上了眼睛,依然能够判断出石头下落的速度,从而一举击中一样。
突然,又砰的一声响起。丁铁生连忙睁开眼睛,看向旁边的王开山。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杆枪,枪管尾端正冒着一缕黑烟。
又看向了空中,两团粉末像两个炸开的烟花,弥漫开来。
很显然,后面那一声枪响是王开山打的,看这场景,应该是打了自己打那块石头碎裂出来的一小块。
“开山哥,果然好枪法,小弟佩服。”
丁铁生放下枪,朝王开山抱了个拳,发自肺腑的佩服。这速度比他刚才打围墙上石头的速度,快上起码三四倍,不佩服都不行。
“哪里,我犯规了,看到了那比较大的碎块,以为是连长抛出的第二个石头,判断失误开枪,这一局你赢了。”
王开山把枪还给旁边一个一脸懵逼的小兵,那小兵刚才只顾看前面的石头是如何被击中,怀里抱着的枪什么时候被拿了,都不知道。
“两位都是神枪手,我宣布,这一局又打平了。”
仇士海满心欢喜的走过来,一手搭在丁铁生的肩膀上,另一手去拉王开山的手。
“还是丁大哥技高一筹, 我犯了一个在战场上的大忌,还没有判断清楚就开枪,这是很致命的。”
其实王开山是故意的,通过这两枪,已经知道了丁铁生的枪法,和他不分伯仲,没有必要再比下去,以免伤了和气。
丁铁生显然不知道王开山是故意的,但也是见识到他的枪法,所以对这个人由衷的敬佩,可以说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意思。
在莫彪家院子的一个角落,马本吉和石守功,他们就没有这种意思了。他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虽说朱板油已经死了,但是这个仇士海还是让他俩有些心忌。
摆在面前的茶冒着腾腾热气,一路小跑赶来的马本吉渴得嗓子冒烟。但是这个茶太热又喝不下,只得扯过衣服下摆来擦拭额头上的汗。
“这个仇士海,把我的人都收买殆尽,大家都不把我当回事了,今天我看到王开山似乎也要背叛了。”
石守功这几天一直躲在莫彪家,冥思苦想,如何能扳倒仇士海,扳不倒也要挫挫他的锐气。办法是被他想到了,就等着马本吉三天禁闭满后来找他,一起商量呢。
“去年刘局长不是去剿匪了吗?女匪那么厉害,把他都给阉了,你说有没有可能也把仇士海给阉了?”
望着慢慢吹茶杯里浮叶的石守功,马粪箕瞬间明白了,把头凑向前,小声的问。
“你是说让女飞贼和仇士海打,我们坐山观虎斗?”
“正是。”
石守功抿了一小口茶,然后放下茶杯,眼睛里满是狡诈。
“妙啊,我怎么这么想到呢?不管哪一边胜了,对我们都是有好处。”
马粪箕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端起了茶杯就往嘴里灌,只是灌得太大口了,烫到了嘴唇,连忙又喷出来,茶杯也掉到了地上。
“别急,别急。”
这个时候,石守功已经看出这个马本吉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人,不禁有些鄙视。心想,看来得多留意留意,寻找下一个靠山了。
听到了这边的响动,屋子里赵媛媛扭动着肥胖的身子,探出头来,嚷嚷道。
“小舅子,搞什么啊,叮叮当当的响。”
“没什么,就一茶杯掉了,你不用过来,我自己搞就好了。”
因为和石守功商量的事,都是见不得人的,所以马粪箕连忙摆摆手。
不要正好,赵媛媛才懒得帮忙,今天要不是马夫人带着二姨太去庙里拜拜,她才不会帮忙斟茶递水呢。转身又回到屋里,躺在那藤椅上。
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她嫁过来要比二姨太早,每天晚上只要想,莫彪就得老老实实的来和她做那事,为什么怀孕的却是二姨太呢?
而石守功,看着赵媛媛如山的背影,脑子里立刻灵光一闪,这不就是新的靠山吗?这靠山可要比眼前的马粪箕大得多了。
“老石,你刚才说让女飞贼和仇士海打,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打起来啊?”
马粪箕把手在石守功面前晃了晃,打断了他的思绪。
“刘局长啊,让刘局长出面找仇士海剿匪,他不会不愿意的,整个永安县,没有人比他更恨女飞贼了。”
石守功捏着下巴,似笑非笑。昨晚城东柳条巷染布厂老板韦明财又被割了,让他去找刘局长报案,把事情搞大一点,不怕仇士海不去剿匪。
“刘局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