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梅把手抽出来,骂道:“少跟我贫嘴,上次的账我还没有跟你算呢,惹我生气了,你没得好果子吃。”
“上次,上次有什么账啊?”罗耀祖知道黄元梅喜怒无常,惹怒了她,那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便扯过被子,顺势一滚,把自己卷到了一边。
“在破砖窑里,把我涂了这么黑,你不会说你不记得了吧?”
“哈哈哈…你是不是来报仇的,拿镜子过来给我看看,看看是不是趁我睡觉的时,也把我涂黑了。”
“我才没你那么无聊,玩这种小屁孩的把戏。”
“那你来我房间干嘛?”
这一问,把黄元梅给问住了,傍晚回来时,就看到了罗耀祖和哥哥一起喝酒,哪里知道这家伙喝得太专注,竟然没有注意到她。睡觉时脑子里尽是和罗耀祖一起的点点滴滴,越想越气不过,便起身披衣过来,想要质问一下的。
而现在,还真不好质问,问了那不成了想念了吗?想到这里,黄元梅脸微微泛起红晕。停了一会,说道:“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把我家床弄脏。”
罗耀祖当然知道这是假话,黄元梅不是那种细致的女人,才不会管到客房脏不脏呢。再说了,脏不脏那是下人的事,她一千金小姐,哪会管那么多啊?于是想逗她一逗,又滚了回来,说:“这床太冷了,冷得我浑身直发抖,又硬邦邦的一点不舒服,要不让我去你房间睡吧。”
“撒谎也不打草稿,我进来时你被子都不盖还说冷,我家这客房的都是棕床,比起你家那硬木板的,不知软上几倍,还敢说不舒服。”说起木板床,黄元梅又想起了那晚被罗耀祖乱摸乱吻,脸再次的红起来。
“嘻嘻…”编不下去了,罗耀祖也不尴尬,起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酒喝多了,就是容易口干舌燥。
黄元梅也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回过头盯着罗耀祖,目光犀利,“这么些天不见,你怎么到白马村去了?”
罗耀祖想不到黄元梅会问出这话,吓得背脊都有点发凉,瞎编道:“我…我去了老表家,那些特产不是被糟蹋了吗,我去老表家,和他去收点特产,正准备拉进城,就碰上了三奶奶。”
“噢,白马村不是山里,有这些特产吗?”黄元梅依然追问下去,她对罗耀祖始终有一丝怀疑,也许和她的职业有关,对任何事和人,都有一定的怀疑。
“是去山里收,收回来拿到老表家放。”说谎只是难开头,一旦开好了头,那编下去也就顺理成章了。
“你屋子里那些不要了吗?”
“那些啊,要啊,这几天回去时收起来,天气晴拿出来晒一晒,还可以要的。”
“我已经帮你收好了。”
“那谢谢了。”这女人真是有些可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去了那屋子。感觉每一句话都是陷阱,稍微回答出错可能就露馅了。
黄元梅打了个哈欠,转身便要离开,“我回房睡觉了,你也继续睡吧。”
“你就这么走了?”自己睡得正香,被她掐醒了。说了那么几句话,现在竟然又要走了,罗耀祖感觉受到了戏弄。
听这语气,有点责怪的意思。黄元梅停了下来,转过身望着罗耀祖,反问:“我不可以走?”
当然可以走,不过这随意戏弄人,不给点教训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罗耀祖想着,一把抱过去,低头就去啃诱人的双唇…
啪!还没来得及品尝那味道,脸上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罗耀祖捂着脸愣住了,在瑶民心中,一个男人被女人打耳光,等同于钻人胯下,是极大的耻辱。
之前被踢,被捏耳朵,都能接受。现在这耳光让他眼中闪着怒火,恶狠狠的盯着黄元梅。如果不是看在一起同床共枕过的话,罗耀祖估计会把她给撕了。
黄元梅也感觉到了罗耀祖的愤怒,也意识到自己这一巴掌确实有点重。不过她不是那种轻易道歉的人,看了几秒后,说道:“敢再对我无礼,我要你像永安县那些臭男人一样…”说完转身就走。
永安县的男人怎么样,在修仁府也是有传闻。罗耀祖闻着空气中残留的香味,心里暗骂,今天你打我脸,以后就别怪我对你黄家不客气了。
第二天一大早,罗耀祖又被人叫醒了。不过这次不是母夜叉了,而是黄元松。
“起床吃早饭了,陪我去一趟牌楼村杨老汉家。”
“老爷给你出门了?”罗耀祖撑起半边身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黄元松捡过罗耀祖踢飞的一只鞋子,摆到了床前,喜形于色,“我娘昨晚求了我爹,今早同意我出门走走,一会我们去拜访一下杨家姐妹,不知他们今天有空否。”
黄家的早餐特别精致,一碗猪脑鸡蛋莲子汤,外加一个糯米糍粑。黄元松和罗耀祖同在一小圆桌,其他人可能已经吃过了,又或者是各自在自己的房间吃,客厅里只有他两人。
吃了没几口,黄元梅端着碗走来,穿着浅蓝色的小洋装,在寒冷的冬天里,大家衣服不是黑就是灰,她格外显眼。
走到桌前坐下,也不正眼看罗耀祖,而是问黄元松,“哥,你今天要去听戏啊?”
兄妹俩从小到大,离多聚少,性格又各异,在一起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