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可不敢就这么去睡了,她又找来了一根长长的绳子,一头套在刘局长的脖子上,另一头牵在自己手里,这才爬上床去,和香儿挤在一起。
在这冬夜,除非是干活的,否则就要上床钻进被窝里,不然的话那可是冷得直哆嗦。
刘局长手脚被捆住,坐在这冰冷的地板上,哪里受得了啊,还不到半夜,就冷得双脚发麻,屁股发僵。
这种没有挨过冻的人,突然冷这么一下,肚子就受不了了,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没多久,哗的一声,拉了一裤裆。
这房间本来就小,窗户啥的又关得严严实实的,空气不流通,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就弥漫着恶臭。
已经进入了梦乡的香儿,被这恶臭给熏醒,推了一把月姑,骂道:“你吃了什么啊?放这屁这么臭。”
月姑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以为刘局长要逃跑了,一咕噜坐起来,才知道香儿说的是这臭味。抽动鼻子嗅了嗅,知道这肯定不是屁,便去掀开旁边殷翠的被子。
殷翠用鼻子发出哼哼声,朝刘局长处扬了扬头。因为被绑着不舒服,都没有睡过,刘局长憋不住时,她是听到的。
月姑明白了,取出短刀捏着鼻子跳下床,来到刘局长面前,责问道:“是不是你?”
这女魔头惹不起啊,刘局长尴尬的点点头。突然,一阵像撕破布的声音,又拉了一通。
本来想给刘局长一些颜色看看的,听到这声音,月姑受不了了,退到门边,打开门就出去。
门外的冷风灌进房间,才把这恶臭稀释了一些。味道还是很难闻,香儿也走出屋子。幸好这是半夜,小巷里静悄悄,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么臭该怎么办?正在思索着,香儿发现了些异样,在月姑耳边耳语了几句。便掏出手枪,慢慢的朝前走去,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
这家大门是凹陷进去的,门口角落处,有一个反扣着的烂箩筐。香儿慢慢把箩筐提起,下面蹲着一个头发乱如杂草,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
那乞丐被人发现了,也不慌张,反而抬起头笑嘻嘻的问:“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月色中,具体看不清楚乞丐长成啥模样,不过听声音可以判断出是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香儿本来警惕的心,瞬间放了下来。说道:“谁家门口装垃圾的箩筐是扣着放的,而且还会动。”
“嘻嘻,要是天气暖和点,我没动,你肯定就发现不了我。”小乞丐站了起来,两手相互伸进袖子里。
香儿扯住小乞丐的耳朵,稍微用力向上提起,又问:“说,偷看我们多久了,谁派你来的?”
小乞丐没有挣扎,双手抱着香儿的手腕,踮起脚尖,笑道:“你请我吃碗河粉,要粉肠猪肝再加烧鸭腿,我就告诉你了。”
说到了烧鸭腿,香儿就明白了,“你这小东西,从白天就一直跟我们到现在了啊?”
“是啊,还敢说自己是女飞贼,被我跟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小乞丐把香儿的手掰下来一点,让自己的脚跟能着地。
香儿松开了手,不觉得这小乞丐会对她构成什么威胁,于是说:“既然知道我们是女飞贼,那你就离远一点,不然我不小心把你崩了,你也无处诉苦。”
“我不走,要走的话就不会跟着来了。”
“呦呼,你不怕我把你杀了啊?”
“谁不知道你们只杀坏男人啊,况且我还是个小孩,你们不会杀我。”
“那你不走,留在这里干嘛?”
“我要跟着你们,你们要是不把我带上的话,我就去报官。”
真是邪了门,一天之内连续被两个不怕死的男人威胁,香儿气得抓住小乞丐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可正如小乞丐所说,他还是个小孩,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只好又把他扔在地上,转过身去要走。
小乞丐麻溜的爬起来,跳到前面张开手挡住去路,“我知道怎么处理那个肥头大耳的局长。”
“噢,你说说看。”
“你答应让我跟着我就说。”
香儿觉得这小乞丐挺好玩的,和他倔了下去,“现在屋子里臭气熏天,我们又不能把他扔到外面,你要是能把这事解决了,我可以考虑考虑是否让你跟着。”
“这有何难的,跟我来。”小乞丐大步向前走,来到臭屋子前,指了指对面,压低声音说:“这间是酿酒的,里面有很多大缸,就在门口的走廊里,撬开门进去搬一个出来,把那局长装进大缸,盖上盖不就没有味出来了。”
也对哦,虽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是确实能解决问题啊。月姑没等香儿发话,就已走过去,把刀插进门缝,去拨那门栓了。
没几下,门就被拨开了。果然,走廊两边隐隐约约看见两排大缸。小乞丐像猫一样无声无息的走过去,这个缸摸一下,那个缸摸一下,在一口空缸前停了下来,朝香儿和月姑招手。
这口缸有三尺来宽,足够装下那大胖子,三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抬回了屋子。
这天本来就已经很冷,加上开门这么久冷风灌进来。刘局长都已经快冻僵在那里了,看到三人把大缸抬进来,以为是要把他杀掉,吓得冷汗直飚,哼哼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