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黄包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今天一个客人都还没有拉到。正窝着一肚子火呢,听到了加钱,立刻飞奔过来,一边用帽子扑打座椅上的灰尘,一边恭维的说:“这位爷,不好意思啊,刚才听错了,您要去哪?”
“去白马村,快点走!”罗耀祖坐上了车,心里说道,这是你自己找死的,这别怪我啊,要是你不骂我的话,我就走路去了。
“白马村啊,十块钱。”
“跑快点,给你二十元。”
“好嘞!”
黄包车如被饿狗追赶的野兔,一溜烟的出了县城,没多大会工夫,就已经到了白马村,村口的农田里,有两个挖马蹄的妇人。
“大娘,驼背公家怎么走?”罗耀祖扯大嗓门喊了一声。
那两妇人嘀咕着,驼背公家怎么又来人啊?其中一个用手一指,回道:“那边山脚下,独户的那间就是。”
“谢了哈!”黄包车夫也是够机灵的,帮忙回答了,车头一拐朝那边山脚跑去。
受苦受累的人民,人民终将胜利,那这车夫应该也算吧。罗耀祖想,既然都是同属无产阶级门派下的,那就不要杀了,等下问老四给二十块给他好了。
车很快到了驼背公家,在门口喊了两句,“老大,阿七,在家吗?”
屋里没人回答,看到院墙的篱笆墙上搭着兄弟们换洗的衣服。罗耀祖觉得奇怪,明明就住在这里,怎么会没人呢?
这时,从旁边的柴垛后闪出了几个人,手里还握着枪,正是老四他们。
“是你呀,我以为是哪个王八羔子呢。”
“是我啊,老大的伤怎么样了?”
“不碍事,就是要休养几天。”
原来,弟兄们在窗户看到有人来,害怕有意外,就抄起了的家伙,躲到了柴垛后。
那黄包车夫,看到了这群拿着枪的家伙,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吓得尿都快流出来了。趁他们闲聊,钱也不敢要了,偷偷把车拉出了院子。
“站住,回来!”
“是…是叫我吗?”
凶多吉少,黄包车夫腿一软,跪了下来。裤裆慢慢的湿润,这回真的是尿流出来了。
“你怕什么?我们都是劳动人民,我给钱给你。”罗耀祖朝老四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
老四明白是什么意思,掏出了二十块法币,塞进黄包车夫怀里,笑道:“我们军师今天发善心,不劫你,还不快给他磕个头。”
劫都是小事,土匪大多数都是要命的,还听说南边永安县出了个匪帮,专割男人命根子下酒的。黄包车夫连忙磕头,“感谢爷,感谢大老爷们。”
罗耀祖拿过旁边木德手里的枪,摆弄了几下,指向黄包车夫,说道:“我放你走,但是今天的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如果透露出一丁点,我让你脑袋开花。”
“绝对不敢说,我就当做从来没发生过。”黄包车夫一边说一边起来,拉着他的车,飞快的逃走了。
这时,房子背后传来了声音,“军师,你回来了,你是怎么逃脱的?”
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个弟兄抬着一张门板,门板上躺着的正是九干狸,他的左大腿缠着一圈烂布,布里渗透着一些要黄不黄,要黑不黑的东西,应该是敷了草药。
刚才还看到有人来了,弟兄们连忙拆一下门板,把九干狸转移出去。现在发现没事了,才又抬回来。
“我没有逃,是他们把我放了,他们原来怀疑我是共党,后来发现抓错人了,就把我给放了。对了,你们是怎么打败警察的,我听到枪声好激烈哦。”
“军师啊,没有你在我们打不赢啊,后来多亏了另一帮人出手相救,不然我们可能要全军覆没了。”
这情况有点混乱,进了屋,各自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这才把整件事给捋顺了。
原来,当天他们收到纸条后,转移来到了白马村,但是他们也将信将疑,于是派老四进城蹲守,果然看到了牛队长一班人,把罗耀祖和黄元梅给绑走了。
兄弟有难,不出手相救,这不符合道上的规矩。在老四告知了事情经过后,九干狸连夜率领众弟兄,杀进了城里。
“给你们送纸条的人是男的,告诉我你们在白马村的却是个女的,会不会是同一伙人?”
“不管是不是一伙人,他们为什么要救我们啊?”
思来想去,所有人都想不明白。
鹰嘴岩上,英妹和阿珍坐在洞口晒太阳。
香儿在一个蜂桶前练习刀法,这一桶蜜蜂比较旺,天气晴了就会有许多黑蜂爬出来。这些是公蜂,不出去采蜜,只会在窝里和蜂王交配。
香儿恨男人,连得这些公蜂也跟着遭殃,只见她站在蜂桶一侧,目不转睛的盯着洞口。只要发现一只公蜂飞出来,就挥刀砍过去。
练习久了,竟然练到了百发百中,地上躺着许多断成两截的公蜂。
“香儿,休息会吧,天下坏男人那么多,你就是浑身长满了手,那也割不完啊。”
“能割一个是一个,能割两个是一双,割不完的就救出更多的姐妹,大家一起来割。”
说完,将手里的短刀飞掷出去,刀插入了洞壁,竟然有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