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心中难过。
燕王大驾光临林家庄,夫君早早地就做好了准备,可燕王像是没看到夫君一般。
而依依,燕王都到了,才匆匆而来,却得了燕王的全部注意力……
林子安摆手打断她,笑了笑:“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他身子确实不好,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然后,这一休息,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早上了。
这时还早,天才蒙蒙亮,还未到用早膳的时间。
林子安看向给他梳头的娘子,问道:“昨日燕王可在林家庄留宿?”
大嫂点头:“殿下来了林家庄,基本会留宿的。就住在主院东厢房。”
林子安连忙道:“快帮我洗漱更衣,待会儿燕王起来,我还未候在外头,就失礼了。”
他倒不是拍燕王的马屁。
这只是礼节。
以前在京城伯爵府时,若有贵客来府上做客……
虽然那贵客基本上是睿王。
但未翻脸前,每回睿王来林府,他和父亲都会毕恭毕敬陪侍在一旁。
皇,王,公侯伯子男,人家是亲王,爵位比他们林家高,就得如此,这就是规矩。
小兰端着热水进来,插话道:“大公子不知道吗?殿下已经走了。”
林子安夫妇都是一愣:
“走了?这么早?”
“回化城了吗?”
小兰摇头:“不到卯时就走了。听说不是去化城,而是去了禄州。哦……”
她又道:“庄主也去了。听说那边出了事,庄主昨夜都没怎么睡,一大早天还未亮,就跟燕王殿下急匆匆骑马走了。连虎驾都未带……”
林子安心下一惊:“二公子也去了?禄州出什么事了?”
小兰摇头:“大公子,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禄州土匪可多了,百姓都不愿迁移到那边去,听说去的百姓,大多遭了土匪的黑手。兴许,殿下在禄州的庄子也遭了土匪吧……”
小兰曾是土匪肆虐时的受害者,对土匪深恶痛绝。
不过,此时她说起土匪时,脸色平静。
倒不是她忘了曾经的痛苦,而是因为前年冬天土匪包围林家大院被全歼后,她便是那得到林一一允许,拿着砍刀劈土匪泄恨的两个女人中的一个。
劈砍土匪后,曾经的痛苦已宣泄大半,她如今虽然仍痛恨土匪,但心态平和多了。
一听她这话,林子安顿时急了:“娘子,快备马,我要去禄州。”
大嫂变了脸色:“夫君,你去禄州做甚?”
“自然是保护依依。你没听到禄州土匪猖獗吗?”
大嫂很是无奈:“夫君,依依跟着燕王殿下一同去的,不会有危险的。倒是你,身子还没好,去了又能做什么?”
这话刺痛着林子安,他如受雷击,喃喃地道:“是啊,我如今只是个废人……”
大嫂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安慰道:“夫君,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废人,等你养好了身子,你仍是从前的那个林指挥使……”
她们正说着话,院子里突然响起说话声:“大公子,起来了吗?”
是奶娘。
大嫂看了眼林子安,见他点头,这才掀了珠帘走了出去:“奶娘,我们起来了。”
奶娘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个盅。
进了屋,她像是没看到林子安夫妇沮丧抑郁的脸色,笑眯眯地道:“大公子感觉身子如何?这是二公子昨夜给您换的新药。二公子说了,喝了这药,等身子好了,燕王殿下那边还等着大公子去帮忙呢!”
林子安先是一愣,随后颓废的精神顿时一振,问道:“殿下那边需要我去帮忙?”
奶娘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边端盅边笑道:“当然。二公子说了,我家大哥可是盖世英雄,若是愿意去帮燕王殿下,燕王殿下必定如虎添翼。不过……”
她抬头看向林子安,笑道:“若是大公子不愿搭理燕王,那便在家歇着,陪着少夫人陪着瑾儿,打打猎,钓钓鱼,过那自由自在的日子也挺好。毕竟,这皇室,咱能少沾惹就少沾惹。”
林子安哈哈笑了起来:“依依这话说得极对,养好身子才是正道。是打猎钓鱼过那清闲日子,还是出去建功立业,都是以后的事。”
他眉开眼笑地道:“好好好,药端来,我喝。”
见他开心,大嫂也开心,连忙接过奶娘手中的盅,笑意盈盈地道:“夫君……”
见这夫妇心情好了,奶娘顿时松了口气,笑了笑,端着托盘走了。
方才她说的那些话,依依有的说了,有的没说。
可是没关系,只要能哄大少爷高兴,她替依依说。
昨日,大公子脸上的失落抑郁,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在伯爵府待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