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陈王时,信王又瞬间换了张脸,眼中满满的嫌弃。
林一一一愣:“这么便宜他?”
这厮,身为亲王,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党项打过来,没有丝毫抵抗,连夜带着侍妾财物跑路。
致使西疆一个接一个城破,致使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这样的亲王,活该千刀万剐。
信王冷笑一声:“怎么可能?他被党项废了一条腿,回了京城也是废物一个,争储是没可能了。”
“何况,睿王和他不对付,能让他好好地回到京城?”
林一一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身有残疾,确实没了争储的可能。
何况,身为凉州王,却丢了凉州,还被党项生擒,这样的经历,就算没有残疾,也不可能有争储的可能。
这样的人,已经没有杀的必要了。
信王没必要因为这样的废物,坏了名声。
沉默片刻,她又问道:“那商夫人呢?她真的跟陈王走了?”
信王点头:“走了。”
林一一心中十分不解:“她为何要这么做?陈王都将她送给党项将领了,她难道不失望?就算她一心爱着陈王,可她跟过党项人后,陈王还会要她?她为何不离开?”
信王脸色淡漠地道:“不清楚。”
见他这副表情,林一一立马想起来,信王对看不上的人,态度是十分冷漠的。
哎,算了,那就不谈商夫人了。
林一一心中暗叹一口气。
陈王去了睿王那里,蒋将军必定会见到商夫人。
也不知会不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之后的几日,林一一一直惦记着这事,可蒋将军远在宣州,这些事她无从得知。
想找信王打听,信王忙。
她也忙。
信王就像台战争机器,不停地攻城、整顿,然后拔营,行军,继续攻城。
而她,作为最强火力支援,忙着配火药,忙着监督铁匠们打造弹丸。
而且,她如今身边密密麻麻都是侍卫,都是信王派来保护她的。
这么多侍卫确实保护了她,但也阻拦了她,她想出去,想见信王一面都难。
除非是攻城前的碰头会。
可这个时候都是商讨如何作战,她怎好意思问信王,蒋将军和商夫人的那些私事?
二月初一那日,信王又攻下一城。
见信王旗已插上城墙,林一一松了口气,打着哈欠转身就要找地方休息。
每次攻城都是半夜出发。大晚上的不睡觉,还要急行军,她困!
可她才转身,信王身边的亲兵骑马而来,大喊道:“王大人……”
喊的是侍卫长,可林一一还是一愣。
骑得这么飞快,喊得这么急,是信王出什么事了吗?
侍卫长也有此担心,连忙迎了上去,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亲兵跳下马,拱了拱手,然后在侍卫长耳边说了什么。
林一一还在紧张,亲兵说了什么,突然见侍卫长转头看向她,脸上渐渐涌上笑容。
见侍卫长大步走了过来,林一一连忙迎了上去,焦急问道:“是先生吗?”
见她这般关心殿下,侍卫长高兴不已,脸上涌上丝丝笑容,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压着嗓子低声道:“二公子,殿下找你。”
林一一又是一愣:“殿下找我?”
侍卫长也不解释,只是笑,扶着林一一上了马,朝城墙飞驰而去。
进了城,就见信王站在通往城墙的石阶上看着她。
见他甲胄上满是血,但全须全尾的,林一一顿时松了一口气。
信王没受伤。
信王伸手将她扶下马,拉着她一步步往上走。
“先生,出什么事了?”林一一一脸懵逼。
以往攻城,不是这个流程啊!
攻城开始,她放炮,然后信王率军攻打,她观战,攻下成后,她退居幕后睡大觉。
等城里清扫完毕,她才进城,直接进知县衙门,或是知州衙门,配火药,监督铁匠们打造炮弹、
其它的事一概不管。
像今日这般,才攻下城,就被带进城,被信王拉着上城墙的事,还是头一遭。
“先生,莫非是城墙有什么问题?”
信王戴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眼神中的无奈,她还是看到的。
信王无奈地笑道:“城墙未出问题,不要多想。”
林一一越发诧异:“未出问题,那为何叫我来?”
信王被这话问得一时哑口无言。
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看来是本王不好,一直利用你,压榨你,出了事就找你,需要帮忙也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