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听她说了半天,还是不懂血糖为何物。
便懒得纠结了,转而道:“你可知蒋从义已订婚?”
林一一一愣:“先生,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又笑道:“才订婚吗?我还以为蒋将军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她这个反应,差点没气死信王。
合着自己生了半天闷气,人家根本只当蒋从义是朋友。
信王调整了下心情,又道:“不过,听说,他未婚妻如今生死不知。”
林一一又是一愣:“竟有这回事?怎么没听他说啊?”
她连忙放下碗,就要去追蒋从义:“不行,我得去问问他,看他要不要我帮他救人。”
信王松了口气,拉着林一一道:“你别去了,你帮不上忙。”
林一一不解地问道:“为何帮不上?先生昨夜没见我那火炮的威力?”
信王拉着她在凳子上坐下:“我自然知道火炮的威力。可蒋从义未婚妻的事比较复杂。”
林一一眉头一皱:“怎么个复杂法?”
信王沉默片刻才道:“传言,他未婚妻入了凉王府,后来凉州破,她未婚妻被党项抓了当做人质。”
林一一没听懂他这话:“什么叫入了凉王府?”
信王突然冷笑一声:“就是做了凉州王的庶妃。”
林一一:“……”
“竟有这种事?”
“那蒋将军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的吧?若是知道,蒋将军必定会流露出来啊!
在这个古代,这可是大事啊!
信王摇头:“本王知道的并不多。”
林一一沉默着,好一会儿才道:“党项拿蒋将军的未婚妻做人质?所以朝廷才不敢打党项?不至于吧?”
这古代的朝廷有这么仁义吗?为了一个亲王庶妃而妥协?
她不解地问道:“朝廷派蒋将军西征,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呢?”
信王又是一声冷笑:“你别多想了,朝廷必定不会为了一个亲王的庶妃而妥协的。被扣下做人质的,除了凉州王的妾室,还有凉州王本人。”
林一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难怪,朝廷为什么不可理喻地将信王视作造反。
原来是担心,惹急了党项,党项会杀了凉州王哦!
“所以,朝廷派蒋将军西征,是为了救凉州王?”
信王仍是冷笑:“不止,主要是为了镇压本王,促进和谈的进行。”
林一一也冷笑道:“一个搜刮民脂民膏的破王爷,死了算了。还值得牺牲这么多人救吗?”
信王握着她的手,反过来安慰她:“这些事情你不要管,太复杂太脏。本王和他自会处理。”
林一一抬起眼皮看他:“那蒋将军知道这件事吗?”
信王摇头:“不清楚,本王并未和他提起此事。”
林一一叹了口气。
也是。不提还好,这样的事谁接受得了?
信王摘下面具,笑了笑:“别想这些,快吃东西吧!”
再次见到信王这张英俊熟悉的脸,林一一也笑了:“先生白了。”
虽然瘦了许多,脸色也憔悴,胡子还有点长,但仍不改英俊,尤其是那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夜晚的繁星,真好看。
她此刻确信,眼前的人就是信王,不是燕王那厮。
信王无奈地道:“整日戴着面具,能不白吗?”
林一一又端起碗,低头继续吃饭,边吃边随口问道:“先生为何要戴面具?因为燕王吗?”
信王点头:“是,是因为他。”
“要保护燕王?”
“是。”
“先生以前也戴面具吗?”
“以前……在王府时不戴,去京城时戴。”
林一一抬头,看向眼前这张和燕王一模一样的俊脸,心中思绪纷飞。
她有些后悔不该多嘴问这些话。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些皇家秘辛。
不过,说起燕王,林一一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信王。
“先生,燕……他是如何得知我那些秘密的?”
蒋将军也是到了关外才知道她空间能装许多东西这个秘密的。
可燕王比蒋将军知道的还早。
燕王又是如何得知的?
面对她的问题,信王目光没有丝毫躲闪,摇头道:“本王不清楚。你的事本王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侍卫长,本王也没跟他说过。至于慎子凌如何知道的……”
他仍是摇头:“慎子凌可不是一般的聪明。”
林一一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见他不像在说谎,便收回目光,低头沉思起来。
其实,也怪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