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一无奈地看着蒋从义。
她从来不知道蒋将军竟如此啰嗦。
以前的蒋将军寡言少语,多可爱啊!
“将军,您能别管这事吗?”
见她一脸的无奈,蒋从义突然反应过来。
这必定是二公子的什么秘密。
他立马闭上嘴,真不再多事了。
起身接过侍卫手中的伞,给林一一遮风挡雨。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感觉空间里的池子差不多要装满了,林一一收回手。
整个手果然如蒋从义说的那样,泡得发白起皱,像死人的手。
可看着河面已下降许多的水位,林一一也不在意难看的手,只觉十分欣慰。
这次空间立大功了。
至于泡得发白起皱的手,无所谓,一两天就好了。
她起身就要站起来。
可没想,她蹲得太久,不仅腿麻了,头也晕,只觉眼前一黑,她整个身子往前一栽。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掉入河水中时,她的胳膊被拉住了,不是一条胳膊,而是两条胳膊,各有一只手拉着,将她扯了回去。
“林大人。”
左边拉她的是蒋将军,右边拉她的是燕王的高个侍卫。
都是尽职尽责的好人啊!
“林大人,你没事吧?”蒋从义满脸的关切。
“没事。”林一一抽出胳膊,笑道:“就是蹲久了,腿麻头晕。”
她一抬腿,然后“啊”的一声,差点没跪下去。
腿麻得都动不了了,麻辣辣地痛。
蒋从义一把抱起她,上了河堤,上了马车。
歇到军屯,林一一才感觉腿好受些了。
掀开车帘,看向外面的农田。
大雨中,军屯里,几万军属加东临军一万多军士淋着雨,使用着她送来的开沟机等各式工具,开沟排水。
雨一直在下,可地里的积水却明显在下降。
屯户们越干越有劲,越干越高兴。
积水越来越少了,庄稼有救了。
王副将骑马在田地间的小路上驰骋,大喊道:“加把劲啊……”
可高地的庄稼是有救了,而那些地势低洼的地方,仍被水淹着。
蒋从义带着亲兵,陪着林一一去了军屯里地势最低,被淹得最厉害的一块地。
田埂上立着一根木桩,连着一长片长片的草帘,将大块的地围起来。
蒋从义亲自带人封锁这一片区域,保护着草帘内的林一一。
他起先并不知道林一一要做什么,直到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直到积满水的水稻地里排出一条条如龙一般粗壮的水柱,他才明白林一一在做什么。
这是在救他军屯的庄稼啊!
至于用的什么法子,为何会有这轰隆隆的声音?
蒋从义再次选择选择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林一一动用了空间里几乎所有的水泵和电动发动机,抽了半夜,直到电量耗尽才罢休。
可就是这半夜的时间,救了几千近万亩的稻子。
河堤决口排了一夜的水,第二日早上,河里的水位下降了许多,终于比军屯地里的积水水位低了。
军屯众人又忙了两日一夜,挖出无数沟渠,终于顺利地将地里的积水排了出去。
即便之后几日仍是大雨不断,河里的水位又开始上涨,地里又开始积水,但至少,庄稼未再被积水浸泡了。
蒋从义这人不仅正直正义,格局也大。
忙完自家军屯里的水利工程,又带领着军士帮助附近庄子里的庄户开沟排水。
虽然有些晚,但至少也能救一部分地势稍高的庄稼。
但他只带了手下去帮忙,并没有要求林一一也去。
为了军屯的庄稼,林二公子已经够累的了。他可不好意思再麻烦她。
就这么又过了几日,大雨终于停了,久违的太阳终于出来了,河里的水位也开始下降。
西吉百姓,无论是庄子里,还是军屯里的,纷纷跑出家门,看着外头的太阳,看着地里的庄稼,欢呼感慨着。
老天终于不下雨了,太阳终于出来了。
也多亏了炸河堤排水,不仅救了军屯,同样也救了西吉其它庄子。
远在城里的周知县也是大松了一口气。
河堤没出事就好,雨终于停了,真好。
只是,没高兴多久,看着排干净积水的庄稼地,屯户庄户们又难过起来。
即便积水排了,今年的庄稼也会减产。
当初为何不学那林家庄,修建水利工程呢?
后悔啊!
他们还在后悔,林一一又开始筹划起囤水来。
大雨过后,只怕会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