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边轻柔地给林一一擦着湿发,边叨叨道:“头发都未干,怎么就过来了?小心头风。”
林一一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服务。
一个郡王,给她一个小老百姓擦头发,想都不敢的事,竟然在她身上发生了。
可不得好好享受?
“回来得太晚,又一身的泥。要来见先生,可不得沐浴一番?”
“既然回来得晚,就不要来找本王了,早些休息才是最重要的事。”
“无妨,晚一点睡也没多大关系。”
想她前世,那可是熬夜小能手。就没在凌晨两点前睡过。
而这个点,这个世界的京城里,那些大官都出发前往宫城,等着上早朝了。
享受了会信王的服务,林一一张了张嘴,她想问信王,是不是和燕王早联系上了?
可想了想,最终没问。
既然以前她不问,如今也没必要问。
就算问了,也没任何意义。她如今忙得跟狗一样,真没时间和精力操心他们兄弟俩的事。
她也想问问西疆的战事如何了?皇帝老儿抗不抗得住?
可这些跟她好像也没关系。
除非皇帝被节节败退的战事气死,睿王被逼着上战场,然后一命呜呼,那才跟她,不,跟她脑中的林依依有关系。
林一一合上嘴,没说话,信王也没说话,只静静地轻柔地给她擦着湿头发。
然后,头发还没干,林一一竟然睡着了。
从早忙到晚,吃饭都是边吃边干活,她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莫说坐着,就是站着她都能睡着。
信王放下帕子,站在她身后,让她依靠着。
低头看着她被晒得通红,满是疲倦的脸,信王心中叹了口气,又想起了昨夜见燕王的事。
见了燕王,他怎么可能不怼?
竟这般使唤他的小妮子。
没怼死慎子凌那厮,已算他心慈了。
这一晚,林一一在客院的信王房里睡着了,醒来时却在自己的小院卧房床上躺着。
昨夜还腰酸背痛疲惫不堪,今日竟神清气爽元气满满。
她记得昨夜可是在信王那边睡着了,还隐约记得信王在给她按摩肩膀……
原来是因为按摩,她身体的酸痛疲惫才消失不见的吗?
没想到堂堂郡王竟然还会按摩。
真好!
忙忙碌碌到农历五月,大棚里培育的夏薯苗又可以移栽了。
林一一在三个庄子跑来跑去,监督胡人干活,顺便看一下东临军虎贲军开垦的情况。
她感觉,若按这个速度开下去,今年,燕王的两个庄子差不多能开完。
虽然,后开垦出的地种不了庄稼,但种些秋菜还是可以的。
不论是百姓还是打仗的士兵,不止要吃饭,也得吃菜吧!
移植完夏薯苗,日子一晃又到了端午节。
林一一大手一挥。
林家庄放假一日,三州粮庄中下庄放假半日。
然后,排队领过节费,领粽子,领新衣裳鞋袜。
无论是林家庄,还是三州粮庄,那都是一筐筐的铜钱,一筐筐的粽子,一摞摞的新衣裳摆上桌,等着人来领。
三州粮庄的胡人是燕王的奴隶,本来是没有资格拥有私人财物的。
经得燕王同意后,林一一做主了,这次端午节发钱,一方面是过节费,一方面是这几个月来辛苦劳作的奖励。他们可以自己收着存着,等自由后再花。
她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担心一直画饼,胡人会对她失去信任。
还是要时不时地给些甜头,让胡人保持积极的工作态度。
都是为了庄子嘛!
至于工坊里的铁匠木匠学徒们。
林一一则带着过节费亲自送去。
自从工坊建立以来,为庄子里为农具店打造了不知多少新式农具。
林一一不说挣得盆满钵满,但也挣了不少银子。
她从自己的那一份收入中拿出一部分作为奖金奖励给工匠学徒们。
一是慰劳他们几个月的辛苦。二是激烈他们再接再厉。
给工匠学徒们发完奖金和过节费,林一一又将管事守卫们聚集起来。
当初说好的,农具店利润的三成,该发了。
大部分发给了三州粮庄建造时就已经在这里的管事和守卫,小部分发给今年后招的管事。
至于先来的那几个管事会不会有意见,林一一懒得管,有意见找燕王闹。
她就坐在一旁,看乔秀才发钱。
乔秀才来的时间短,但也分了些。
在林一一看来,只要认真干活,她就不会亏待了谁。
发完钱,林一一骑马回了林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