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从义想了想:“肥地荒地加起来差不多两千亩吧!但开垦出的不多。而且,离你林家庄不近,还彼此分散开来,并没有连在一起。”
分散开来的地?听起来吸引力不大,但林一一还是问道:“价格呢?”
没连在一起,确实不好规模化耕种管理,但若是价格合适,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蒋从义笑了笑:“若是你林二公子想买,周知县必定巴不得。这些庄子都是出了事才被县衙收回的,附近几个庄子都担惊受怕,就怕那些事也会发生在他们身上。若是你二公子这般有实力有背景的庄主买下那些地,附近的庄子也安全了,那些庄户人家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周知县必定会给你个优惠的好价格……”
想了想,他又道:“我记得三州粮庄最西边正好和这几个小庄子接壤。要不,你找找殿下调换一下?”
一听这话,林一一眼睛顿时一亮:“好,我这就去问问。”
说完,立马就给燕王写信,说了此事。
蒋从义起身道:“行了,你这边既然没事,那我就走了。你家大院外的狼尸,我会处理的,我还要去巡逻,就不坐了。”
感觉他态度有些生疏,林一一连忙将写好的信收起来,笑道:“将军要去哪里巡逻?带上我,我也去看看。”
蒋将军侧头看着她满脸的笑,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道:“你要去就去吧!顺便去趟三州粮庄。”
一听林一一说要出去巡逻,大嫂把她裹成了一个皮球,全身包得严严实实,就连脸上都蒙了面巾,只露出两只眼睛。
一见她这模样,蒋从义又忍不住笑了。
他都忘了,二公子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呢!
这么小的小姑娘,要撑起一个这么大的庄子,要保护那么多的人,多难啊!
有些事没必要弄那么清楚。有人保护林家庄,保护二公子不好吗?
只要那人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他又何必斤斤计较?
何况,以二公子的性子,也必定不会和穷凶极恶之徒搅和在一起。
他这些内心独白,若是让林一一知道了,只怕要无语了。
信王确实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但信王是朝廷通缉之人,是逆王,比穷凶极恶之徒更麻烦。
林家大院院门口,满地的狼尸已经堆成了堆,雪地上的血也铲干净了。
蒋从义看着狼尸堆,问林一一:“这个,你们要吗?”
林一一就要点头说想要。
她不要,但信王要。
可见蒋将军眼神中含着期待,她顿时反应过来,只得道:“不要。”
不止黑风寨缺肉,东临军也缺肉啊!两万的军士,每日得吃多少粮食啊!
她只能跟信王说对不起了。
见她松口,蒋从义大笑一声,大手一挥,手下立马将狼尸搬上了板车。
那动作快得有些迫不及待。
巡逻队出发,众亲兵拱卫着蒋从义和林一一,开始了日常巡逻。
一路走去,只见大风肆虐,白雪皑皑,雪厚得一脚踩下去,直到膝盖。
人这样,马也这样。
何况,队伍里还有板车,那是寸步难行,速度慢如蜗牛。
不仅慢,还滑。
好几匹马就摔了。
半个时辰才走出林家庄的范围。
足可见巡逻队平日里有多辛苦。
见队伍走得艰难缓慢,林一一试探着问道:“将军,能不能想想法子弄个什么工具出来。这也太辛苦了。”
蒋从义此时已下了马,正牵着马走,听了她这话,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你有法子?”
又摇头道:“我们这次出去剿匪,时间基本都花在赶路上了。到了地方人仰马翻,都累得走不动了,打起土匪来也费劲。”
林一一沉默着。
瞧蒋将军这眼睛亮晶晶的架势,这是知道她一定有法子?
没办法,平时她太高调了。
弄出个什么,立马人尽皆知。
而传得人尽皆知的正是眼前的罪魁祸首蒋将军。
好一会儿,她才道:“容我回去想想。”
到三州粮庄,平时骑马两刻钟的路程,这次走了整整一个时辰。
到了地方,林一一都快冻麻木了。
守卫和管事迎了出来,笑眯眯地道:
“蒋将军来了?”
“庄主来了?”
林一一指着后面的一辆马拉板车道:“给你们带了点菜。”
庄子里的粮食是不缺的,立冬前她一次性运了两个月的口粮过来。
但不好保存的大白菜这些,一次性不能送太多来。
多了也是烂掉。
见到鲜嫩嫩的大白菜大萝卜,一个管事笑道:“庄主送得真巧,这几日顿顿吃酸菜,都吃得反酸水了。”
既然来了庄子里,林一一自然要去各处转转。
转了一圈,各处都好。
工坊好,又做出不少新式农具来。
手工作坊也好,又编出不少地毯、席子、藤具。
胡人奴隶的情况也好,至少没有受冻没有饿肚子。
既然都好,林一一便和蒋从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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