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屋里没有其他人,大嫂又拉着林一一的手,小心翼翼地道:“依依,在王府,殿下有没有说过你大哥的事?”
林一一明白她的意思,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嫂嫂放心,大哥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她不敢将大哥被判秋后问斩,又发回大理寺重审的事告诉大嫂。
这种事说了也没用,只会让大嫂更担心。
大嫂又流起了眼泪:“我也不求他怎么样,若是能来西吉,我们一家三口团圆,我也就心满意足,此生无憾了。”
这事难!但林一一不敢说这话,怕刺激大嫂,只能道:“大嫂,我会想办法的。”
至于想什么办法?
晚上她去后院给信王送饭,说起这事,可信王冷哼一声:“天真!如今能保住你大哥的命就已经很难了,还想放他来西吉?”
见她脸色僵硬,信王便知自己说话太过生硬,又缓和了语气道:“这事急不来。你若是有银子,便托人去京城找人帮忙。只要睿王不从中作梗,保你大哥的性命是没问题的。”
林一一脸色顿时好了些,问道:“请燕王帮忙,行吗?”
信王摇头:“皇帝不喜燕王,这事还是不要经燕王之手为好。本王告诉你一个人,你让蒋从义派人去京城找他,给他送银子。他不是本王的人,不会连累你大哥。他这人十分贪财,但拿钱办事,又极为守信,只要银子够,这事准成。”
林一一顿时大松一口气,笑道:“多谢先生。”
以前的公子,如今的先生。
信王并不介意林一一叫他什么。
一个称呼而已,都是为了方便为了安全。
信王静静地看着林一一眉开眼笑的模样。
他喜欢看她笑。
“嘴上谢谢就够了?”
林一一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糖,双手捧着递到信王面前:“这些够不够?”
信王盯着她手心那一把花花绿绿的糖看了片刻,指着一颗胖乎乎黑黢黢的糖,问道:“这是什么口味的,怎长这个样子?”
林一一将那粒糖拿出来递给他,笑道:“这是巧克力,先生尝尝,开始的时候有点苦味,但口感软绵细腻,一会儿就很好吃了。”
信王将信将疑地剥开包装纸,将那黑黢黢像是狗屎一样的东西先放鼻子下闻了闻。
不臭,还带着股子奶香味。
又放进嘴里含了下,确实味道和之前的水果硬糖不一样,这巧克力带点苦味,但是苦中带甜,甜中带苦。
咀嚼了一下,虽有些粘,却确实口感细腻。
很快香甜浓稠的感觉充斥着口腔。
他微皱的剑眉顿时舒展,看着林一一,笑道:“确实好吃。”
“先生喜欢就好。”林一一将手里的糖放桌子上,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地契,一个黑木盒子。
“先生,这是您要的黑风寨那块地的地契,这是您之前给我买地的三千两银子。”
信王嘴里含着巧克力,看着她手里的黑木盒子,剑眉微皱,诧异地道:“为何银子还在?”
林一一也没瞒着,将这事的来龙去脉大概说了一遍。
信王看着黑木盒子,轻叹一口气:“这银子你拿着,这都是你该得的,若没有你救治他们,三千两银子根本拿不下那块地。”
他接过地契,黑木盒子里的银票却不肯要。
林一一也不肯要。
这是信王的,她哪好意思要?
可信王道:“你想求京城那人办事,保你大哥性命,没有五千两银子根本没戏。”
林一一立马抓着黑木盒子不撒手了。
她没有五千两银子,她想救她大哥,只能不要脸一回,拿了这三千两了。
翌日一大早,林一一便喊上几个东临军的军士,请他们护送她去东临军驻地。
如今治安不好,她担心路上遇上土匪劫匪什么的。
这回去东临军驻地,她很顺利地见到了蒋从义。
“二公子怎么来了?有事?”见林一一来了,蒋从义还颇为诧异。
他们昨日才分开,今日一大早的又来了,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将军……”林一一拉着蒋从义去了僻静之处,将她大哥一事说了。
一听原来是这事,蒋从义微皱的剑眉这才舒展开来:“你还别说,我手下一个副将正好要去京城公干,他这人信得过,这事可以托他办。不过……”
他才舒展开来的剑眉又皱了皱:“二公子是从何知道那位魏大人的?”
林一一轻叹一口气,胡说八道道:“离开京城前,我们就想去找那魏大人了,只是当时风声紧,我们手头也没银子,这事便没办成。后来,送我们财物的那位亲友说了,我大哥只是暂时收监而已,其实并没有证据,说不定过一阵子,等皇上冷静下来,我大哥就没事了。可那日在燕王府,我才知道,我们想简单了。我既然知道了大哥处境艰难,就是倾家荡产,我们也要保大哥性命的。”
说完,拿出四千两银票:“这是殿下赏的,还有那位刘夫人给的祛疤药膏的银子,我又东拼西凑了些。”
又拿出之前拿出过的那对漂亮的蓝色水晶小杯子:“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