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篝火旁,一身青衫扎着个发髻做小子打扮的林一一用小罐子炖着菌子肉汤,奶娘蒸的蕨菜肉包则放在罐盖上加热。
安排完要事后,蒋从义拿着吃的喝的朝林一一走去,他扯了扯裤腿,高大挺拔的身躯在她身边的大石头上坐下,高挺的鼻子嗅了嗅,问道:“炖的什么?挺香的。”
林一一将热好的肉包子递了一个给他,又揭开盖子,拿长木柄勺子搅拌着肉汤,边搅边道:“兔肉菌子汤。”
蒋将军看了眼手里干巴巴的饼子,又看了眼林一一给的热乎乎软乎乎的包子,最后将饼子扔一边,咬了口包子。
顿时汁水四溢,满口留香。
他慢慢地咀嚼着,享受着嘴中的美味。
等吃完一个包子,才问道:“这汤……是你从家里带过来的?”
林一一摇了摇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娃娃脸亲兵小丁:“兔子是丁小哥刚打的,菌子是搭帐篷时我在附近捡的,新鲜着呢!”
她舀了一碗,递给蒋从义:“将军尝尝。”
蒋从义也没客气,将水囊放一边,接过汤碗。
行军时都是随口对付一下,像这种鲜肉汤,想都不要想。
如今有了,谁还会去喝带着腥味的河水?
他吹了吹热气,小口喝了一口。
顿时,满嘴溢香。
这汤,太鲜美了。
蒋从义有些不可置信地道:“这菌子……味道很鲜美……”
反正不是野兔子鲜美。
野兔子他不知吃过多少,不是这个味。
林一一笑着摇了摇头,从随身带的布袋里拿出几个小纸包:“将军,是这些香料,我家林子里找到的,炖汤时放一点可香了。”
她瞎说的,都是她空间超市里的。
蒋从义笑了笑。
英俊刚毅的脸笑得如百花齐放,好看极了:“听他们说,你特别擅长种植。种的麦子也好,种的菜也好,还会种花,没想到在林子里随便找的东西放汤里都这么香。”
林一一一时被他迷人的笑容迷了眼。
蒋将军笑起来可真好看啊!
太帅了。
她也笑了笑:“将军过奖了……我真的受之有愧。庄稼长得好,都是庄子里的人的功劳。我奶娘说了,新三州这地方,地比其它地方要肥沃千倍百倍,种出来的东西自然好。真的跟我没关系。”
既然她这么说,蒋从义嘴里那句“你家庄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比别的庄子长得要好”就没说出口了。
俩人静静地吃完晚饭,蒋将军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东西,递给林一一,压着嗓子道:“这是你家林子另一边那块地的地契,现在归你了。”
林一一心下一惊:“将军……”
蒋从义笑了笑,硬塞到她手里:“我昨晚从陈知县那里买到的。”
林一一连忙问道:“多少银子?”
蒋从义起身道:“等你有了银子再说吧!”
“将军……”见他要走,林一一连忙跟着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袖子道:“多谢将军。”
感觉有东西塞进他袖子里,蒋从义愣怔了一下。他开始以为是银票,但感觉不是,又见林一一一脸谨慎的模样,他便点了点头,道:“早点休息吧!明日一大早还得赶路。”
林一一收回手,蒋从义收回袖子,若无其事地回了营帐。
一进去,他连忙点了蜡烛,掏出袖子里的东西。
见是几封信。
他颇觉奇怪。
林二姑娘为何要给他信?
这些信一看就不是刚写的,而是旧信。
信封上的字也粗狂潦草,一看就知不是林二姑娘写的。
蒋从义打开其中一封,才看了个头,就心下一惊。
这是……?
他又连忙看了落款,见是邱副将,他越发诧异,连忙低头认真读信。
读完后,脸已经黑如锅底,再读一封,脸再黑上几分,等所有的信读完,他已处在暴怒的边缘了。
他紧握着拳头,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看着那些信,只觉很是奇怪。
这些可以将邱副将,将西吉陈知县治死罪的信,这么重要的证据,为何会在林二姑娘手中?
他脑中嗡嗡作响,突然,他想起了前段日子剿匪的事。
拿下黑风寨,审问土匪时,那些贼人个个信誓旦旦都说,他们回到寨子里时,寨子就已经被毁了,留在寨子里的兄弟也不见了踪影,寨子里的东西也被搜刮干净了。
他去山洞里看过,确实被搜刮得干干净净,不留一根针线。
他一直以为,是那些留守的土匪卷着财物逃跑了。
可把附近几个县都搜完了,也没发现逃跑的黑风寨余孽,更不要说那些财物了。
他一直想不明白,黑风寨余孽是怎么做到销声匿迹,不留一点踪迹的呢?
后来审问了那些被掳的女人,从一两个还算清醒的女人嘴里得知。
在申裕风回来,他们东临军打来之前,寨子里来了两个人,穿着和寨子里土匪一样的黑色短打。
一个高大,一个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