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林一一和姚丰登从外面回来,这些胡人个个弯腰鞠躬,嘴里喊着走音的“庄主”。
林一一笑着点头,打了点热水,回屋洗了个热水脸。
大嫂她们也醒了,正收拾屋子,见林一一进来,奶娘问道:
“小姐,大清早的不见你,你去哪儿了?”
林一一忍着汹涌的困意,笑道:“我去地里看了看,再有一个多月,就要春耕了,我着急啊!”
她这话说得屋里三个大人顿时沉默了。
两千亩地啊!开了这几日,也没开出多少,两千亩何时才能完成啊?
林一一又笑了笑:“我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再雇些人帮忙开垦。”
奶娘轻叹一口气:“这西吉县人这么少,到哪里雇人啊?”
林一一安慰道:“奶娘,放心,我去找蒋将军想办法。”
三娘突发奇想道:“依依,能不能请东临军的人过来帮忙?”
林一一憋着笑,道:“说不定可以,我去试试。”
东临军哪是用来干农活的啊?
不过,这法子也许行。花些银子请些东临军过来干上那么几个时辰,遮掩一下。
否则,真没办法解释她干的那些活。
就是不知道蒋将军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见自己提出的建议依依接受了,三娘欢天喜地,终于觉得自己不再是老爷口中头发长见识短的无知妇人了,她喜滋滋地给三个孩子洗脸梳头,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虽然困得厉害,但林一一没急着休息,等早饭好了,众人捧着碗呼噜呼噜地吃着时,她拎着一桶热水,拎着个篮子又去了后院。
还未靠近,便提醒道:“是我。”
然后才推门进了屋。
屋里的火堆已经熄灭,床上的两个人脸色不再发红,燕王睁开眼睛看着她。
侍卫长也醒了,挣扎着坐起来。
林一一笑了笑,倒水给他们洗脸擦手,又摆上粥和饼。
这一夜,庄子里平安无事,没见狼群找来,也未见刺客,也许真像燕王说的那样,并无后患。
燕王只是因为被背叛了,伤心了,才借她家庄子休养疗伤。
既养身体上的伤,也养心里的伤。
燕王慢悠悠地吃着喝着,那仪态,不愧是皇室子弟,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何况,还长得那么英俊,就越发赏心悦目了。
侍卫长就没燕王这般斯文有礼,他饿坏了,端着碗,几口就喝完吃完了。
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林一一。
林一一摇头笑道:“大人,少吃多餐,身体才恢复得更快。”
说完,给他递上药片和水。
侍卫长看向燕王,见他点头,这才吃下药。
轮到燕王自己吃药时,他看着林一一手心里一小片白色的药,剑眉微皱,问道:“今日为何只有一粒?”
那是因为没有安眠药!林一一笑着道:“典公子,昨夜多出的那粒是退热药,如今你们已经退了热,自然不必吃那种了。”
燕王又问道:“那这一粒又有何药效?”
这是消炎药。林一一耐着性子解释道:“这药能让你们的伤口快速愈合。”
燕王只是问问,并未对林一一的药有怀疑。
毕竟,昨夜他和侍卫长是何情况,今日他们又是何情况,他深有体会。
昨夜,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毕竟,这种程度的伤,基本没可能活下来。
可他们都活下来了。
必定是因为这些药的功效。
燕王乖乖吃下药,目送林一一拖着疲倦的身体,拎着桶和篮子离开了。
等脚步声远去再也听不到,侍卫长才开口道:“殿下,她真是林子安的妹妹?”
燕王点了点头:“安宁伯一家流放关外……确有其事。只是没想到她们竟然来了新三州,来了这偏僻之处。”
侍卫长脸色惆怅,轻叹一口气道:“真没想到,我们竟被她一个弱女子救了。”
燕王嘴角上扬,轻笑一声:“她可不是弱女子。”
那笑容没有一丝温度,反而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侍卫长自然不知道林一一一人勇斗四匹狼的事,更不知道她身上的特异之处。
只当她会医术,箭术和胆量也不错,敢一个人在林子里打猎。
他再次感慨:“也不知那药到底是何灵丹妙药,竟这般有效?”
这也是燕王想知道的。
燕王主仆的对话,林一一自然是不知道的,从后院回来后,她倒头便睡。
今日又是个阴天。
没有太阳,太阳能面板充电的事就别想了,还是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晚上继续干活。
到晚上,林一一故技重施,待众人睡了过去,她再次去了昨夜干活的那块地。
不过,今夜她不着急挖树,而是从空间超市里取出电动拖拉机,在丰哥的帮助下,装上犁。
然后在丰哥震惊的目光中,犁起地来。
那犁的宽度,加上拖拉机不慢的速度,不到一个时辰,便将昨夜清理出来的地犁完了。
没了地上一个个坑,林一一顿时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