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声音气势十足,人还没到,光凭一声怒吼就击退了城主。
“谁?滚出来!”城主吼道。
“为了利益不惜出卖侄女,如今,连我这个大哥都不认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啊。”
一道人影出现,将清佑与花绯陌牢牢护在了身后,那是一个有些仙风道骨的老人,头发胡子皆是花白,眼睛炯炯有神,有些不符合他的外表。
而城主的样子却如遭雷劈,嘴里呢喃着,“不,这不可能,他早就死了。”
他抬起头看着来人,双眼猩红,歇斯底里道:“你一定是假的,假的!说,是谁指使你冒充他的?”
花白胡子的老人看着他,却不言语。
周围花绯陌等人也因为这突然出现的老人停下了战斗。
“爹?”清月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这个老人。
“是清元城主?”围观人群中有年岁大的人道出了他的身份。
“什么?这是清烟城上一任城主?”
“可是不是说上一任城主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吗?”人群中不断冒出质疑声。
清元眼中也流下了克制不住的泪水,时隔多年,终于和女儿重逢了,“我的乖女儿,爹对不起你啊。”
清月走到清元跟前,激动的道,“爹,女儿从未怪过你。”又牵过清佑的手,“佑儿,快叫外公。”
清佑不懂,但是他一向很听娘亲的话,娘亲让叫外公,那他就叫。
“外公!”
“哎!乖外孙。”老人眼中带着泪,脸上却因为这一声外公而喜笑颜开。
花绯陌与张胖子都有些幻灭,原来,清月还真的是现在城主的侄女啊,不过卖侄女这又是怎么回事?
清元也知道眼下不是煽情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这个不忠不义的弟弟给处理了。
“还不跪下!”清元力喝一声。
城主眼里带着苦涩,他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已经认命了。
从小父母双亡,他被亲兄长一手带大,吃喝拉撒都是清元在照顾,在他心里最怕的就是这个兄长,此时被训斥,他根本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
扑通一声,他直挺挺的跪下去,那膝盖磕在青石地板上的声音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一阵牙疼。
“兄长,清言知错了。”
清元痛心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清言,从刚出生在襁褓里的小婴儿,到牙牙学语,到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一步一步都在自己的教导下,可是却不知何时长歪了。
“我当不起你这声兄长了。”
清言听着清元疲惫的声音,那感觉好像是再也不认自己这个弟弟,他彻底慌了。
“不要,哥,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清言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清元看着他,眼里有一丝不忍,兄弟俩从小相依为命,感情十分深厚,即使在现在做错了事,他也没办法彻底狠下心来。
又侧头看了看旁边的清月,他开始犹豫起来,弟弟很重要,可是女儿更是他的心头肉。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清月开口,“爹,我相信二叔不是这样的人,你不如听听他有什么苦衷。”
“可是,月儿……”
清月摇摇头,“爹,月儿不委屈,二叔从前待我也是极好的。”
这话确实不假,她小的时候清元就已经是城主了,事务繁忙,很多时候都是被清言带着的,可是说清言也相当于是她半个父亲了。
清月把清言扶起来,又说道,“诸位,今日一切皆是误会,剩下的是我们清家的家事了,各位白跑一趟,我便做主将城中百姓的赋税再减一层作为赔罪。”
大家伙儿一听,也连忙识趣的拱手告辞。
“站住!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落日城的怒火你们承受得起吗?”此时的新郎官喊道,他的婚礼被破坏了,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柄,这让一向自诩为天之骄子的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可是清烟城的百姓才不管他,在他们心里,城主清元说的话就是最重要的,如今老城主回归,根本就不惧怕落日城。
作为清元的女儿清月,她的话就是城主的话,于是一个接一个起身告辞,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这个落日城的天之骄子。
就连清元也嫌吵,挥挥手就把他的嘴给封住了。
现在在场的人只剩下了城主府一家,花绯陌,张胖子,落日城弟子也就是新郎官以及角斗场少主夜漓。
夜漓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明明一身气度不凡,可存在感却极低,刚刚场上争斗之时众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现在人都走完了,只剩下他们几个,花绯陌才注意到他原来还没走。
“你怎么还不走?”花绯陌问夜漓。
夜漓笑道,“你不也没有走,本少主还想凑凑热闹呢。”
清元开口道,“夜少主,久仰你父亲大名,只是,剩下的是我们的家事,夜少主在场恐怕……”
这话一出,饶是夜漓想留下看热闹都不能了,主人家都发话了,他也不能厚脸皮的死赖着不走,只好也告辞了。
“绯陌,过来!”清月招手。
花绯陌走到清月面前,而张胖子则是暂时充当了一个护卫的身份,走在了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