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卓远策,虽然两人对招当时自己神智紊乱,但最后卓远策以内力将他震开那一瞬间,他恢复了清醒,自己身上这些血口子应该也都是他伤的,每处伤口都是点到为止,休养几日便好。
面对自己这样走火入魔的癫狂对手,还能控制出手轻重,加上中了自己一掌不过三日便可无事站在他面前,这小子,了不得。
还记得他以惊人的内力抵挡了自己全力的一掌,叶凌霄眯起眼看着卓远策的容貌,声音有些着急的道:「你今年多大岁数?」
卓远策坦然回望他,道:「二十八。」
一阵大笑回荡在地牢石室当中,叶凌霄激动不已:「你可真是让我思念了二十年啊!小七。」
见卓远策漠然以对,更证实了对方就是他要找的人,他神色着急的隔着铁牢栏杆叫唤:「你近一点,让我看看你。」
柳劭阳对于两人是旧识有些惊讶,凤一鸣则是沉着脸不悦的看着牢中的人,只因那人看的卓远策的眼神,竟带着浓浓的贪婪之色。
卓远策眼底尽是嫌恶,直言:「我不是来找你叙旧,告诉我你走火入魔的原因。」
他在比武场上手下留情,只是想知道叶凌霄走火入魔的原因,会让习武之人走火入魔,只有修练武功过程中受干扰,以致损身伤神。
像叶凌霄这样的高手,既然已经避世多年,再出江湖前应该会做些准备,若是此时希望修为更上一层,也该是在谷中闭关修练,待练成之日再出谷才合理。
除非是出谷后遇到某些际会,修练了新的武功的过程中出问题,才会造成目前的状况。
叶凌霄出谷的时日与尹天应身殁之期相差不远,两人又同样走火入魔,很难不让人联想在一起。
叶凌霄闻言,双手突然狂暴的摇动栏柱,心绪不稳的激动大喊:「有人要害我,要害我….」
「冷静!」
见卓远策对他低喝一声,叶凌霄竟真的冷静下来,有些恍惚道:「我离开山谷没多久,就有人匿名给了我一份心法,我见那心法甚是精妙,练了几层后内力竟开始惊人倍增,没想到最后,心脉开始逆行,发现已晚。」
说到这,他又开始激动,道:「七,你乖,霄叔保证不会再伤害你,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就不需要那什么鬼心法……」
「闭嘴。」这次卓远策不只是低喝,出声同时也释出一波内力对叶凌霄直击而去,心神紊乱没有防备的叶凌霄就这么被震飞到墙上,落地吐血。
叶凌霄满口鲜血的笑着,神情像疯了似的道:「当初果然没有白养你,真的是万中选一的奇经……」话未说完,又受了一击狠戾的掌风,扫得他几乎昏厥,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一旁的两人从未见过卓远策这等狂暴之态,很明显的,他想阻止叶凌霄说话,并且动了杀意。
前两掌他只是想让叶凌霄闭嘴,而后狂乱的杀气垄罩全身,当他想再一掌直取牢中之人性命时,未复原的内伤让他气阻窒碍,疼得险些站不住。
凤一鸣跟柳劭阳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他,他站稳后也冷静下来,对着躺在牢里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的人冷静地瞧了一会,然后,他笑了。
那笑容参杂着些魅惑,他走近牢前蹲下,轻声道:「霄叔。」
叶凌霄就像受到招唤,疯了似的爬到卓远策身前,将一口血咽下,才能勉强出声:「七…七你不生霄叔的气了?」
「这二十年来霄叔扔下我不管,我当然气。」看着叶凌霄颤颤地朝他伸出的手,他神色一暗,却仍是伸手握住。
凤一鸣眉头紧蹙,冷眼看着两人的互动。
卓远策的触碰让叶凌霄极为兴奋,他解释:「我没办法,在炎朗峰上我无法脱身,他们正好抓了青菲逼我自刎,我趁机假意抹了脖子坠崖想赌一赌,谁知道那婆娘竟自己跳下来,趁我受伤还在我身上下了毒,她锁了我的武功,控制了我二十年,终于等到她死了我才能出谷……小七,霄叔这不就来找你了,你别生气。」
赵青菲,叶凌霄的妻子,当年唯一对卓远策释出善意的人。
听完叶凌霄的话,他唏嘘这女子竟然为了武林的和平,关了叶凌霄二十年。
卓远策心中更加不屑,世人都以为这魔头对妻子用情至深,甚至为了妻子愿意自刎以换其性命,原来只是为了逃跑而作戏,简直可笑。
他勾起唇角对着叶凌霄轻笑:「只要霄叔肯告诉我那心法的口诀,我就不气了。」
叶凌霄心神本就不稳,被卓远策一迷惑便什么都说了,待叶凌霄说出了他要的答案后,立即一掌将人给击晕。
没握过叶凌霄的那只手从衣襟中取出一条帕子,满脸嫌恶擦拭着仿若摸过脏东西的另一只手,将帕子扔到倒地的叶凌霄身上后,快步离开地牢。
卓远策发现那心法与殁心诀确实是同一套,只是叶凌霄所练的那份,几个段落的修练顺序被动了手脚,而且叶凌霄只有前半部,后半部的心法匿名者并未传给他。
三人走出地牢后,柳劭阳问:「师父,刚刚那心法该不会是……」他本来想问的话看到凤一鸣后又吞了回去。
「就是殁心诀。」不介意让凤一鸣知道,卓远策直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