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上报大理寺,请寺正岫安民过来,歹徒胆敢在我太医院行凶,实在可恶……可惜了御赐的紫檀木塌啊!!!简直罪无可恕!”
一个有花白胡子的老头也走到我旁边看了一眼盼芳的尸体,气得他直跺脚,再叫了两个人把芸儿抬到外面的石凳上趴着,他阻止了其它想进来看的人,让我也一起出去外面等,保持案发现场原样。
“大家放下手头上正在做的事情,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可离开太医院半步!”花白胡子的老头说完,所有人都集中到前院候着,有些人还对着我指指点点,估计傻子都看得出来盼芳是代替我被杀了。插个题外话,提到大理寺,我就联想到看的影视剧,想到狄仁杰,不知道刚刚提到的“岫安民”是不是这般人物呢?!
我坐到芸儿的旁边,她还没有醒,如果我有风油精能给她擦擦就好了,正在这么想着,一个学徒模样的男孩拿了花白胡子老头给他的一个竹筒过来,打开盖子放在芸儿的鼻子下面给她闻了闻,只见她轻咳了两声,便慢慢苏醒了过来——
“姑娘,我这是怎么了?呀,盼芳呢?”芸儿醒过来先瞪大眼睛看着我,不等我回答她又自言自语起来:“盼芳……盼芳被杀死了……呜呜呜……我不应该放盼芳一个人的,我该怎么和她的娘亲交代哦……呜呜呜……”
“芸儿,你刚醒来,不要过度伤心……我们要振作起来,给盼芳讨回公道!”看着她哭,我也情不自禁起来,觉得安慰她的话,又像在鼓励着自己,我咬着嘴唇控制自己的情绪,把流出来的眼泪擦到身上不让她看到。
“盼芳她娘是我发小,今年刚满十四岁,她爹就逼着她去给人做妾,上个月娘俩刚来投奔我……我一直在圣上跟前伺候着,今日圣上亲点了我俩来伺候姑娘,姑娘心善,想着好日子终于盼来了,谁曾想……呜呜呜……我可怎么交代哦……呜呜呜……”芸儿一边讲一边哭闹,我只能抚摸着她的背,劝她看开些,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我看到门外出现了了四、五个身穿黑衣的人,还有顶轿子停到了门口。
一个手上拿着一个本子、一杆笔,预计身高只有一米六的男人一走进来就连声吆喝着:“是谁人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不要妨碍大理寺办案!”
轿子里的人也跟着走了进来,预计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可能前面那个吆喝的太矮了,也显得他高),他旁边跟了一个斜挎着木箱的男人,估计就是传说中的“仵作”了。
“请冯御医带我们去案发现场。”我猜这个对着花白胡子老头作揖的人就是“岫安民”吧,因为他一进来其它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而且他跟“岫清风”同姓,不会是什么皇亲国戚吧!
“好的,好的,岫寺正请随我来——”花白胡子老头原来就是冯御医啊,我也对不住他,希望这个岫安民能尽快找出凶手,让我能心里好过些吧!
岫安民带着“吆喝男”、“仵作”等一行五人进入了议事厅,有一个人拿了担架在门外候着。透过窗户,我看到“吆喝男”听从岫安民所说所指飞快地用笔记录着,看来有两把刷子,过了有一个小时,岫安民走出来对着院子里的众人说:
“现在,需要查验每一个人的鞋底,请大家就地脱鞋。”
有些人不愿意脱,说有辱斯文,但都在冯御医的勒令下脱了鞋。
“你就是圣上今早救的宫女,名叫……”岫安民突然走到我的面前,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芙蓉,我叫芙蓉!”我慌慌张张地回答,好像犯了什么错。
“麻烦姑娘,跟你身旁这位……大姐,也一并脱了鞋。”
“我们也要脱吗?我们不可能杀害盼芳,她是芸儿可以说是盼芳的阿姨,我们当时去茅厕了,有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可有人证明你们去过茅厕?几时去?”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茅厕提取DNA啊!”
“滴摁诶?”
我一时口快,又说了什么,这个时代的人怎么能知道“脱氧核糖核酸”啊?!
“就……就是……就是……随便啦,脱就脱……”我脱下布鞋,翻转鞋底,确实在鞋尖处有一点血迹,但也有去过茅厕的证明,于是我接着说:“上完茅厕后,我和芸儿都回到议事厅,芸儿见到盼芳被杀害就晕了过去,我看她晕了也走上前去,可能是那时候沾上的血迹,你看我鞋底还粘了茅草、泥土,就能证明我去了茅厕啊!”
“确实可以证明你去过,但却不能说没有嫌疑。这位芸儿在衣服上还沾了血迹,嫌疑就更大了。”芸儿被他看得有点害怕。
我挡在芸儿身前,说:“你这人,真是的!……她见到尸体的时候就晕倒了,倒在地上衣服沾染了血迹,有什么奇怪的啊?”
“你觉得不服?”
“对啊!”
“那你随我一同检查其它人的鞋底。”
我看到有些人的鞋底跟我一样也多多少少粘有茅草和泥土,都是去过茅厕的人,现在也没个监控,我只能跟他们一样证明自己只是去过,没法证明自己去茅厕的时间。
看完一圈,只有我和芸儿的鞋底是沾有血迹的,冯御医进到案发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