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我要去杀了他……”片段在脑中回放完,我的视线早已因热泪盈眶而模糊不清,双拳紧握,掌心被指甲嵌入得沁出血来,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口中只重复着杀死玄蛇。
“你非但不可杀他,反要助他,这——便是你的使命!”
九天玄女娘娘这翻话像一道惊雷,不等我反应接着说:“今夜使此羽助你觉醒,便是让你知晓自己的真身,今后如遇生命危险,可以真身抵挡,而回归现世之后作为黄鸟的记忆与庄思淼的记忆则互不相通,也就是此次渡劫完成之后,黄鸟会记得所有发生的事情,庄思淼则全无印象……”
我紧闭双眼,将泪水控干,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确实恢复了在九重天时的衣着。
“娘娘言下之意是我要以黄鸟真身示人的时候,也需掩藏庄思淼的身份吗?让旁人觉得是两个人?!还是我大部分时间都是黄鸟?”
“你可以依据自己当时所处环境来决定使用何种身份,但切记,非遭遇生命危险,不可擅自使用法力,倘若强行运功必反噬自身!”
我的法力?恢复了吗?我通过心脉感知,身体中似乎确实有股潜在的热能。
娘娘将我胸前还在闪烁的羽毛隐去,我的着装也跟着变了回来,她接着说:“你刚觉醒过来,法力稀微,待时间稍长一些,你至多可恢复七成功力……接下来你需掩藏你真身黄鸟以及庄思淼的身份,今日之后你有一个新的名字——芙蓉,你的命格诗为——芙蓉出水清风拂,蛟龙出岫剑长啸!”
虽然我对这个名字有一点抗拒,但是命格诗都有了,什么名不都是代号吗?!
“好了,时辰已到,你自归去吧!”
“恭送娘娘——”我双手置于胸前,颔首相送。
说也奇怪,这宫中的道路竟好似也变得好走了起来,很快便回到了掖幽庭的柴房中,我将茅草铺平,又拿麻袋作被就这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芙蓉!芙蓉!起身干活了!”一阵女人粗犷地叫喊声伴随着急促地敲门声将我从睡梦之中拉起,紧接着我听到了锁链打开的声音。
女人踹门进来,朝我身上不知丢下什么,我的额头被长杆一样的东西敲了一下,门外的天色还跟墨一样黑,大嗓门女人说:“快起身将前院打扫干净,接着洒水、挑水、劈柴,做完这些才可以用早膳!”
这应该是昨天那个吴姑姑公报私仇一早就给我安排这么多工作,既来之则安之,就当减肥吧!
大嗓门女人丢给我的是一个扫把,同平时见到的环卫工人用的竹子做的差不多一样,我直接抓住长杆用力一扫才想起自己的手上都是伤,我从衣摆处撕了两根布条下来,现在已经考虑不了它卫不卫生了,仔细将手缠了起来,用牙齿打结拉紧,一边扫一边我作为庄思淼的那部分,开始鼻子发酸眼泪打转,是啊,何时做过这样的粗活呢?学校就算组织做志愿者,也不会不考虑学生在受伤的情况下还安排社会实践,在家里就算磨破一小块皮,父母都赶紧上药伺候自己像个皇帝一样……
当我已用了一个小时将前院打扫干净,才陆陆续续见到别的人出现,此时天空已蒙蒙亮,接着我便从水缸里挑水出来给石板洒水,完成这些之后,我又挑起扁担准备去后院的古井担水,突然被大嗓门女人叫住:“你准备去挑水吗?”
我点头。
“后院的井是一口枯井没有水,你需从院子出去一路朝南走二里地,从那边挑水回来,手脚麻利点,还想不想吃早饭?”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角落里取笑我,窸窸窣窣听到两个字“活该!”,我能够感受到我的耳朵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可我不能去报复任何一个人,如果做了多余的事情,会比现在更惨。
我挑着扁担一路向南,走得越远我越发现周围的景色变得荒芜了起来,墙根下的杂草因无人清理竟长到了半人高,好在我已经能看到不远处的那口砖井,不知怎地,可能是因为晨露,又可能是因我汗湿的衣衫,让我感到身体发冷,心里毛毛的,我走到井边,放下扁担,将一旁的铁桶绑到辘轳的绳子上,手转动把手,铁桶缓缓下降到井中,辘轳因转动产生摩擦而发出的“嘎吱”声,在这样安静地清晨显得格外刺耳,我感到铁桶开始变重正准备往回转让它上来的时候,蓦地发觉有人靠近,正想转头查看,一双手用力一推,我一个踉跄就翻入了井中,几乎是一瞬,我看到绳子也被扔了下来,我尽力在水中扑腾,井壁长满了青苔非常滑,我大声呼救,推我下来那人则赶紧用一块木板盖紧了井口。
“快,把那个石头也搬过来!”
我听出这人的声线是那个大嗓门的女人。
“嘭嘣”地一声,井口的木板也被石头压实了,我知道此刻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向外求救的机会。
皇城的水系是相通的,我此刻只需封住气门,从地下水系中寻找出口了,如果我不是黄鸟,那么今日又该多一只水鬼了,想到这里我脑中出现了“贞子”从井里爬出的画面,竟然是部搞笑片吗?估计也只有我能在此刻还苦中作乐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地下水系相当复杂,我的功力尚未恢复,闭气的时间有限,有些地方还被铁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