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光走到沙盘面前,用佩剑直指着二指宽的洛河。
“洛河水流湍急,河面宽广,乃是天堑一壑,汉唐军驻扎在此,意欲何为?”
一老家主走到沙盘面前,若有所思道:
“显而易见,他想要整个洛州!”
谢文光用手中的佩剑在洛州画了一个圈。
“从许州,再到商州,一路到洛州。”
“这三州之地,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连起来看,就是一个巨大的战略走廊。”
“一旦楚晨的汉唐军把整个洛州掌握在手里,那他则是进可攻,退可守。”
说着,谢文光手中的剑又回到了洛河河畔。
“而洛河,则是他楚晨据守洛州的一个重要屏障。”
“既然他楚晨想要凭借洛河和我们决一雌雄。”
“那好!”
“我威天五卫六十万大军,必让他楚晨葬身洛河。”
洛河,河畔汉唐军军营。
王强王渊二人始终不明白,楚晨为什么要在这洛河边驻扎。
几日来,不是派人去采石头,就是派人佯装假意草草修了几个工事。
除此之外,就是带着汉唐军沿着洛河河沿到处转。
倒是王强王渊二人急得团团转,劝楚晨调军回转洛州城,亦或是直袭陈郡,但这些提议都被楚晨给都否定了。
而这时候,正到了洛州的雨季,阴雨霏霏,河雾蒸腾,四野潮湿。
雨已经连着下了三天有余,淅淅沥沥的雨水让官道变得泥泞,河面也上涨了足足三尺。
水流变得湍急无比,沿岸的几个渡口都停了摆。
雨越是下得狂,楚晨就更是显得淡定。
而王强和王渊因为管道泥泞,洛河水急无法摆渡而急得焦头烂额。
调军回洛州城,管道难以行军,威天五卫打过来,则是后撤无路。
而今这洛河河畔,就是兵家大忌之地。
“太子殿下,潮湿的天气对于弟兄们的士气影响很大,而且暴雨多日,管道受阻。”
“继续驻扎在此地,要是谢家大军攻来,我们是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啊。”
楚晨没有说话,而是问道:
“我让你们采南山的千方石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不提采石头还好,一提采石头,王强更是满腹委屈。
“现已完成五百方的量,大概也就一半之数。”
“话说太子殿下,我们的防御工事修筑,也是佯装假修,要这么多石头干什么?”
“采来这么多石头,堆着不用,还不如修一点隘卡工事。”
楚晨一副神秘的表情。
“石头自有妙用,至于这大雨,哈哈哈,真乃天助我也。”
“雨下得越大,就对我汉唐军越好。”
李末和泰秀知道,楚晨这又是有了一计。
“太子,您这葫芦里藏的什么药,说出来,也好让弟兄们心里有个底。”
楚晨躺在一张躺椅上,紧紧抱着怀里的佩剑,老神在在的说道: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王强和王渊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李末劝住了:
“二位将军,太子殿下怀中揣有大计,无需再劝。”
楚晨将手中的宝剑扬了扬,随后便又独自睡去。
而此时,听闻太子的汉唐军就驻扎在这附近,又有许多百姓自发推着木车,给汉唐军送粮食。
听到卒子禀报,有附近的百姓来送粮。
楚晨好似遭了晴天霹雳,一个轱辘从躺椅上翻起身来,而后赶忙扒来地图,看了又看。
而后楚晨长呼一口气,好在还为时未晚。
“带我去见百姓!”
卒子带着楚晨来到几个百姓面前。
众人都纷纷跪在地上拜见楚晨,楚晨拉起站在最前面的老翁。
“老人家,冒着大雨来给我们送吃的,实在是让乡亲们费心了。”
那老人摇着头,双眼热泪盈眶。
“不费心……”
“没想到,太子军务繁忙,还会抽空来见我们这些草民。”
老翁指着推车上的箩筐,道:
“太子殿下,这大雨下了几日,想必咱们汉唐军的弟兄们都没吃过热乎的吧。”
“我们这些饼都是刚刚烙出来的,还热乎着呢。”
楚晨赶忙拒绝。
“乡亲们日子过得苦,哪里有余粮给我们?”
“王强,叫几个人,回头帮乡亲们把饼子都运回去。”
一听这话,老翁就急了。
“太子,谁说我们没余粮了?”
老翁说着,就从怀里掏出半张米糠饼,“装”起“阔”来。
“咱都吃上米糠饼了。”
“这都要感谢太子杀奸除贪,许州的龚宏义老爷也是个好官呐。”
“一到洛州走马上任,就把城里乡里那些大肆敛财的地主财主都查了个遍。”
“没收的粮食,我们这些住得偏远的乡里人都分到手了。”
后面一众百姓都嚎啕大哭起来。
“这四五年来,第一次有余粮!”
“太子汉唐军,真的是咱们百姓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