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百姓饿死,不征,谢文举要杀人。”
“征与不征,百姓都得遭殃……”
龚宏义当即牙齿一咬:
“诸位同僚,你们现在就去落实这两千万斤粮食。”
“剩下的四千万斤粮食,陈仓里面的四千万斤刚好够数。。”
说到陈仓,众人俱然一惊。
许州地处东面,按理来说,作物能够一年两熟。
但是许州三面,故而气候较冷,所以只能做到一年一熟。
但到了夏季,雨云被三面高山蓄积在许州地界,加之许州多红土石山。
往年,年年入夏就会有极其的洪水和泥石流灾害。
龚宏义自上任便建下一座专门的粮仓,就是这陈仓。
往年的余粮,会议知府的名义收购囤积,来年大灾,再施舍出来。
“龚知州,那四十万斤陈粮可是明年大灾之季的关键呐。”
“万万不可提前开仓,否则来年许州必定饿殍遍野……”
龚宏义自然知道开启陈仓的后果,但是眼下这种地步,不开仓,就得死人。
谢文举十万大军,与洪水猛兽无异!
“不开仓,交不够粮,谢文举就要杀人。”
“早死晚死,为什么要选择早死?”
“晚死些,或许还有出路不是?”
众官员最终也只能点了头。
随后众人便匆匆回去。
连着三天三夜,许州众官员为了征调那两千万斤粮食,是一眼未合。
三天后,东拼西凑,就才收来一千九百万斤粮。
就这,各县知县已经被百姓戳着脊梁骨骂。
百姓们也是真没粮食了,这次一征收,收成不好的家庭,怕是很难熬过这个冬天了。
陈仓里面的谷子满打满算也只有四千万斤。
还差一百万斤。
龚宏义在第三天期限满之前,派人跑遍了各大粮店。
用州府一年的拨款补上了这一百万斤的缺口。
至此,六千万斤粮食满数交到了谢文举手中。
而那一千五百万斤的草料则是好办。
将全州的草料一个征调,三天路上的时间,绰绰有余地便征集来了。
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粮食,谢文举沾沾自喜!
“楚晨,你烧我粮草辎重,自以为棋高一招。”
“但你可否料到,一月粮食,我又重新补满?”
粮草官在仔细清点完粮草后,便将这些粮草交到了辎重队手中。
十万大军自许州城中拔营,出城而去。
而这次,谢文举也学奸了,在辎重队两侧前后各安置一支千人的队伍。
专门负责守卫粮草辎重。
而且,为了防止任务之中,粮草被烧,谢文举采纳了副将计策。
做到粮草与军队分离。
一万人的运粮队始终和大部队保持距离。
而大部队则专心与寻找楚晨与作战。
主力出城以后,谢文举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前面,脸上喜色难掩。
“找到楚晨,消灭太子亲兵!”
“杀了楚晨,赏黄金千两。”
传令官奔走于各个队伍之间,高声宣扬谢文举的命令。
但令谢文举想不到的,就是楚晨此刻就在城外不远处的山上,注视着他。
李末手中此时已经搭弓拉箭,瞄着山下怡然自得的谢文举,现在只需他一松手。
谢文举必然会一命呜呼。
但这绝好的时机,被楚晨给拦下了。
“你杀了谢文举,龙威军主将一职还是会有人来坐。”
“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消灭龙威军的主要有生力量。”
李末有些难以接受:
“难道就这么放谢文举过去,什么也不做?”
楚晨点点头。
“他谢文举不是自作聪明,要玩什么主力与运粮队分离吗?”
“如此蠢的计策,简直就是给我们机会劫粮。”
“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谢文举,更不是和这十万大军硬碰硬,而是要断他们的补给,毁他们的辎重。”
“不吃不喝,就是天兵天将,他迟早也得垮!”
就这样,楚晨眼睁睁地将谢文举放了过去。
在这之前,谢文举其实也想到过,将运粮队单独拎出来,一旦遇袭,那所有粮草都会付之一炬的问题。
但最终让谢文举下定决心如此做的,主要是他相信,自己一定能让运粮队的行踪足够隐蔽。
楚晨一定不可能找到自己的运粮队。
只要运粮队不暴露,就不会有事。
为此,谢文举与几个副将连着三天三夜,盯着一张地图,谋划了一条极其隐蔽的运量路线。
这既保证了运粮队的隐蔽性,也保证了主力每隔三日就能与运粮队相遇,获得补给。
但谢文举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楚晨就埋伏在城外的山上。
两个时辰后,运粮队走出城,就被楚晨给盯上了。
楚晨带着汉唐军一路尾随,紧紧跟在了运粮队后面。
第一天,楚晨带着汉唐军,只是远远的跟着,一整天甚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