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恭此时面沉如水。几个戎装加身的武威军押着张让进门,刀剑就架在张让的脖子上。见到楚晨的瞬间,温长恭顿时冷哼一声,手中马鞭指着楚晨喝道:“拿下!”楚晨眉头紧皱,退后一步。王强立刻横刀拦在他身前,沉声说道:“谁敢对太子殿下不敬!”温长恭面上闪过一丝杀气,上前一步,手中长鞭呼啸甩出。“啪”!王强手中长刀应声而落。“拿下!”“我看谁敢动!”楚晨掏出玉牌,冷哼一声说道:“圣人玉牌在此,见玉牌如圣人亲至,还不跪下!”武威军不为所动,却也没有再上前,提着刀剑站在原地。就见温长恭上前一步,冷笑着说道:“本王的武威军只听本王一个人的命令!”“别说区区一块玉牌,就是圣人真的来了,今天你也别想走出去半步!”楚晨闻言,索性也不再退让,从腰间拿出突火枪,随手点燃。火药炸裂,隆隆声惊天动地。随后一手拿突火枪,一手拿燧发枪,指着武威候沉声说道:“武威候想拿下本宫,最少也要给本宫一个理由,本宫做错了什么事,让你武威候不远千里带兵拦截?”火枪声响的那一刻,武威候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再看向楚晨手里的突火枪时,已经带上了一丝愤恨。原来这就是伤了我儿的古怪暗器!温长恭脸色阴沉,沉声说道:“你抢夺本应属于并州的粮草,已经犯了军法,这算不算理由?”“不算!”楚晨冷笑着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施州不是你武威候的并州,这里的粮草可不是你武威军的粮草!”“何来抢夺一说?”温长恭冷哼一声说道:“并州的武威军和胃州的天策军一样,都是肃卫边关的国防军。”“大唐军令,只要不影响上缴朝廷的岁粮,不影响百姓生计,边境国防军有权纳捐!”“你就算要粮食赈灾,也只能拿走10万石,可你却拿走了不该拿的28万石!”楚晨闻言当即眉头紧皱,低声询问王强道:“有这一条军令?”王强愣了一下,摇头说道:“不知道。”“他知道什么?”温长恭冷笑道:“神策军是皇城禁卫,别说是他,就算是王渊也未必知道!”“废话少说,来人,拿下太子!”楚晨眉头紧皱。很明显,温长恭来兴师问罪的原因,绝非所谓的粮草,而是报复!没猜错的话,温渐不死也是重伤!自己绝不能被他拿下!否则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没等那些武威军上前,就听被押住的张让一声高呼,猛然挣脱束缚,反手抢下一柄长刀,飞身上前架在温长恭的脖子上,高声喊道:“兄弟们!护送太子出城!”就听门外一阵兵刃相交之声响起,显然是武威军和神策军已经打了起来。王强见状,连忙拔刀上前,一刀砍翻拦路的武威军,拉着楚晨就往门外走。两人刚跑出门外,随后就见大门被张让猛然关闭,随后就是一声声兵刃挥砍在木门上的声音,鲜血顺着门缝流了出来。大门打开,温长恭满脸阴翳,提着张让的头颅扔在地上,冷哼一声说道:“杀!”王强目眦欲裂,牙关紧咬。神策军士兵拼死拦住武威军,在青石路上杀出一条血路。就在这时,罗乾纵马而来,跳下马身,冲着楚晨高喊道:“太子殿下,上马!”楚晨闻言,纵身上马。就见罗乾挥手在马背上打了一下,那马吃痛,驮着楚晨扬长而去。楚晨回头看去,就见武威军已然控制了局势,王强带着一小股人马拦住去路,看情况却也支持不了多久。愤恨之下,楚晨瞄准温长恭,一枪打出。然而马身摇晃不止,这一枪终究还是打偏,将他身边的一个士兵打倒在地。城池越来越远,天色也越来越暗,直到这匹马彻底无力,才缓缓停下。楚晨跳下马,四周已经暮色笼罩,从那斑驳的树影来看,应该是野外。不远处点点灯火,似乎有个村子。楚晨牵着马,向那灯火走去。等到走近之时,这才发现火光摇曳,那灯火并不是村子,而是几个篝火。坐在篝火旁的似乎是一群赶路的人,正用篝火架着一只不知道什么野兽。楚晨牵着马走上前,没等他说话,就见一个大汉猛然起身,从自己屁股下面抽出一把亮闪闪的短刀怒喝道:“什么人?”楚晨一见他抽刀,心顿时就沉到了谷底。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这群人只怕也来者不善!楚晨干笑了两声,硬着头皮上前说道:“诸位别激动,我只是个赶路的,能不能问一下,往京城应该往哪边走?”那些人上下打量着楚晨,眼神里带着一股不加掩饰的贪婪。“今天可真是大吉大利,刚做完一笔买卖,就有第二笔买卖送上门!”只见一个男人站起身,冲着楚晨满脸张狂地笑道:“你想去京城,跑反了知道吗?”借着火光,楚晨看到他脸上有一条明显的刀疤,从额头直开到嘴角,看起来凶煞过人。楚晨眉头紧锁,拱手说道:“原来如此,那就叨扰了,在下告退!”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影一个鹞子翻身,从火堆中取出一条燃烧着的木棍。木棍一头的火焰在夜空中划过一条赤色火带,贴着脸直扑楚晨面门。楚晨眉头一皱,抽出突火枪下意识就要阻挡。却见那火棍猛然停下,一个黄莺般的声音传来。“大姐,这还是个小白脸呢!”火光之中,楚晨这才看清拿火棍拦着自己的居然是个年轻的姑娘。她看起来十六七的年纪,脸色不算白,但也如小麦色一般健康。五官清秀精致,尤其是一对卡姿兰大眼睛,在火光映射之下显得炯炯有神。没等楚晨说话,就见她伸手一挥,楚晨手里的突火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