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燕言下之意很清楚。
她失德丧节,不论原因如何,二婚都不该大操大办。
却见唐皇朗声笑道:
“飞燕不必在意,你的事,错在晨儿。”
“朕便替你做了这个媒人,婚期之事,就择日再谈。”
唐皇说着,站起身,冲着群臣说道:
“诸位爱卿,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
“一来,我大唐国运亨通,赢了周国使团。”
“二来,我晨儿才子佳人配对,也了了朕的心事!”
“朕决定,今晚在长安鼓楼之下,摆下一场文坛盛会,邀请满京文人墨客参与,顺便和周国使臣,友好商议履行赌约一事。”
“不知长公主意下如何?”
秦溪玉还在品味楚晨那首词,听到这话顿时一愣,连忙说道:“什么赌约,不是还没比完吗,刚只是输了武比,文比可还没结束!”
“啥!还比?”楚辰两眼瞪大双眼。
“哼,有武比自然有文比,虽说当日殿中比过一次,可那时唐皇不也答应了,说算不得数,所以自然还有第二场文比!”
大唐群臣闻言顿时情绪激愤,纷纷说道:
“你还比上瘾了!也不知是谁千里迢迢来大唐耀武扬威,结果一次次被打脸!”
“输完对联,输力气,输完力气输军械,输完军械输战阵,输完战阵呢?还非要加一个文比,要再输接下来就没得输了,某些人脸都不要了!”
楚晨在一旁听得都快憋不住笑了。
大唐这些文臣,真比才学不行,耍嘴皮子喷人阴阳怪气那是谁都不服!
秦溪玉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脸色通红地说道:
“你们有这点力气,留着今晚输了之后忍哭的时候用吧!”
说完,似乎是生怕唐皇拒绝,连忙冲着唐皇拱了拱手,带着人转身离去。
御武亲王指挥人收尸,见秦溪玉离去,深深地看了楚晨一眼,也大步跟了上去。
北周人离去,唐皇脸上更显开心。
随便说了几句话之后,领着群臣回宫。
谢初叙看了一眼正在和谢飞燕浓情蜜意的楚晨,上前低声咳了两声说道:
“太子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楚晨见他脸色严肃,当即点了点头,跟着谢初叙走到一边。
就听谢初叙沉声说道:
“可以看出,陛下已经对太子殿下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有所顾忌了!”
“太子殿下是不是要稍稍收敛锋芒?”
楚晨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道:
“现在再收敛已经来不及了。”
“太傅放心好了,父皇就算顾忌,暂时也不会对本宫下手,因为本宫还有用。”
“本宫活着一天,诸如大皇子这些人的目标就会是本宫。”
“可一旦本宫死了,父皇还能坐几年皇帝,就要看世家的眼色了!”
“再说了,太傅不会以为真的以为,我父皇就没想过自己在位的时候就解决世家的问题吧?”
谢初叙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这一点,即使是他也没有想到。
唐皇被世家架空权利,这事几乎满朝皆知,可他登基二十余年,从来没有解决世家的行为。
可现在没有,不代表未来没有!
如果唐皇真的想要在自己在位的时候就重新拿回权利,那太子这种皇权之下的能人,就绝不能死!
太子居然连这一层都想到了?
谢初叙正要说话,就见楚晨笑了笑,拉着谢飞燕转身离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谢初叙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己当真是老了吗?
……
“这个楚晨,屡次三番坏本公主好事!”
秦溪玉一回到鸿胪寺馆驿,就忍不住火气,一把将桌上的杯盏尽数扫到地上。
衍空微微叹了口气,见下人提着扫把想要清扫,轻轻挥动衣袖让他下去,自己拿着扫把一边扫一边说道:
“公主殿下还是先息怒,好好想想怎么应对今晚的文比才好。”
“如今已经不能小觑这个太子楚晨,只怕连他以往那些污名也都是故意为之。”
“以他的才学,今晚文比,只怕我们也未必能赢!”
秦溪玉皱着眉头说道:
“连文圣也赢不了他吗?”
文圣名叫萧茗,是这次大周文比的杀手锏,为了不让唐国有准备,才一直没有露面。
衍空摇了摇头说道:
“文圣是豪放派,最起码他作不出今日那首词!”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只这一句,便力压大周千万寄情诗词。”
听到这话,秦溪玉也是一阵叹气。
尽管不想承认,可那个太子的诗词,确实每一首都惊为天人!
以往文人,一年之中偶得一句佳句便可卖弄数年。
可他几天时间,佳句一首接着一首,纵观大周,也没几个能做到像他这样的。
难不成今晚文比,又要输?
就在这时,秦溪玉突然眼波流动,一个不太光彩的主意涌上心头,冷哼了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