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身一人站在空旷的野外。
因为这个季节的缘故,天气已经有些凉了。
我打了个寒颤。
闻到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血腥气,大脑一阵阵疼痛。
这到底是哪啊?
我究竟是怎么了?
画中人到底是不是祖师?
一大堆的疑惑在脑海中回荡。
坦白讲,如果真的是祖师爷显灵,那我说了那么多过激的话,岂不是成了欺师灭祖?
身处空旷的野外,我现在只想尽快找一个活人,问问身处何地!
于是我只能随便选择一个方向行走。
身体太过疲惫,速度也很慢。
路上我一直都在思考,怀疑是邹鲲把我给带到了这里。
妈了个锤子的,真是不讲究啊,我都昏迷了,竟然不管我。
因为没有方向,往哪里走都无所谓。
结果我大半夜走着走着,忽然看见远处有着一排藏在黑暗中的房屋,虽然距离比较远,对我来讲已经足够了。
我心里大喜,咬着牙,好不容易赶到近前。
我当时已经是气喘吁吁,但抬头一看,着实被眼前吓了一跳。
“大悲寺!”
三个金漆篆刻的大字,苍劲有力。
山门紧闭,这个时间寺里的师父应该还在休息。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特别惊讶,此地距离奉天城少说也得上百公里,我究竟是怎么来的?
当初刘瞎子曾带我来到这里,面见五狄达摩,求他帮忙救刘瞎子的女儿,后来刘瞎子留在大悲寺看守镇妖塔,直到前段时间刚出来。
而且,大悲寺是一个具有传奇性的寺院。
我小的时候误入黄皮子婚宴,就是被一个大悲寺的护法罗汉所救,要不然的话,我早就死了。
我寻思着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等寺里的僧人起来做早课,我再去敲门寻求帮助。
偏偏这个时候,大悲寺的山门竟然开了。
只见一位小沙弥缓缓走出,不等我主动打招呼,他先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你可叫陈正?”
我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沙弥说:“师叔说你今天会来,进来吧。”
我很好奇他口中的师叔是谁,要知道,五狄达摩曾在大悲寺看守镇妖塔,以他冠绝天下的本领,曾独战群雄,为我承担天下正道的敌意,并毫不畏惧告知所有人,谁要是想动我,就要接受他无休止的报复。
所以,今天我阴差阳错又来到大悲寺,一点也不敢放肆。
主动客气道:“小师傅带路吧。”
小沙弥微微欠身,待我前脚刚进,小沙弥随后便将山门紧闭,还上好了门栓。
第二次来大悲寺,这里的一切都与我上次登门时一模一样。
我问小师傅,他口中那位师叔在哪?
小沙弥说:“施主不要急,师叔在镇妖塔,马上就要到了。”
他对我身上的血迹毫不在意,尤其那双冷静的眸子,让我完全忽略了他的年纪。
先是跟着小沙弥一路穿过寺院,然后由后门走出,眼前出现一条羊肠小路,小路两侧植被非常茂密,绕来绕去很容易让人头昏,尤其我感觉这里似乎是很高的悬崖,只不过,夜晚被乱树遮挡,能见度非常有限。
走着走着,我听到有嘈杂的声音,不像是风吹树叶,反而更像是有人在艰难攀爬,甚至时不时还会传来呜咽的声音。
如此奇怪的一幕,让我不禁想要驻足,结果刚一回头,小沙弥淡淡提醒道:“施主不要随意妄动,如果出了事儿,小僧真的无能为力。”
当小沙弥的话音刚落,我在一片乱树之中,发现一双猩红色的眸子,此刻正在黑暗中死死盯着我看。
因为太过突然,我也被吓了一跳。
虽然好奇这里究竟是哪,可人家既然提醒了,就没必要破坏规矩。
于是我点点头:“小师傅带路吧。”
小沙弥转过头继续迈起了小碎步,当他带我穿过小路,远远看到一座古朴的佛塔,它在月光之下高然耸立,在塔下四周只有一座小茅屋,距离虽说很远,可淡淡的香火味儿却在空气中弥漫。
我问道:“小师傅,那里是镇妖塔?”
小沙弥说:“师叔已经等候多时,不要再耽搁了时间。”
我内心中充满着疑惑,又问:“他为什么知道我会来。”
“你有任何问题,可以去问师叔。”小沙弥说。
在昏迷之前,我寒毒发作,鳞片如同春笋般疯长,那种折磨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
为什么,我昏迷后一睁眼,会来到这个地方!
我深吸了口气,要不是大悲寺我曾经来过,绝不会再与小沙弥同行。
当时我心里也十分戒备,只是一切还得见过那位“师叔”才可以。
不到二十分钟,小沙弥把我领到茅屋门外,他示意只有我一个人进去。
我琢磨着既然来都来了,索性推门而入。
小茅屋挂着两盏灯笼照明,屋内没有床,只有一张桌子,两个蒲团,在墙壁正中挂着西方三圣的画像。
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僧人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