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面前这老头到底有些什么手段,我心里太清楚不过了。
不说之前在荒岗子村时的相遇,单凭他露出这手以符纸操纵活人的手段,并且让李占刚躯体不僵,除了神态木讷一些,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这就已经算作是一等一的高手。
而宝蛋那带有几分奶气的质问声,让这位古怪的收尸人沉默了,没错,他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反驳。
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宝蛋,似乎想要将他看透一般,很快,他脸色骤变,客气道:“你..你竟然...。”
眼巴巴盯着他,心想他快点说啊,竟然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老家伙的年纪大,说话喜欢拉长音,正当我满眼期待等他后面的话时,他竟然吞了口唾沫,把话噎了回去,感慨道:“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从旁催促,“你没说清楚,没想到啥啊,到底竟然什么,说啊?真是急死个人啊。”
老头双手抱拳,压根没理我,继续道:“这个金鰲对我有大用,还希望能给个面子,他日老朽必有重谢。”
宝蛋插着兜,“真是烦,你别招惹我妈妈,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金鰲不是我的,你问他要。”
“他与你..?”老头又问。
“我让他当我爸爸,可他不答应,我也真没办法诶,好麻烦。”宝蛋揉了揉肚子,“你们继续聊,我刚才没拉干净,还要继续拉点。”
话没等说完,他边走边放屁,急匆匆赶回到洗手间,很快就听见厕所里“噼里啪啦”的放屁声。
我怀疑这小子一定是偷吃什么东西了,否则也不至于拉成这个样子。
仅剩下我与老汉面对面之时,我指了指厕所,“你认识他?”
谁知他却摇摇头,这让我更加摸不到头脑了。
心里特别疑惑,又问道:“既然你俩不认识,那刚才和他聊什么?”
老头说他虽然不认识宝蛋,可宝蛋身上的气息与他曾经见过的一个人很像,甚至让他感觉害怕,这是他不愿意去招惹的。
至于宝蛋的身份,老头觉得既然人家没说,他肯定也不会告诉我的。
之后我得知老头姓魏,我问他魏什么?
人家反而纳闷,说什么为什么?
我有些傻眼,顿时怀疑他是不是铁岭的,要不然咋还把老赵那一套学得如此6。
很快,他反应过来,很淡定地让我叫他魏伯就行。
我态度很明确,不管他叫啥,什么身份,既然是胡辛炎一伙儿的,这缸里的王八我就算是炖了也不会给他,让他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然后魏伯问我为什么?我只是简单告诉他三个字,“我烦他。”
魏伯轻轻摇了下铃铛,李占刚已经站在他的身后,欧瑾璇和我认识,大家相识一场,我们俩还是最佳拍档,所以她的死活我不能不管,但李占刚不一样,一个烂赌鬼而已,你要是杀了他为民除害,我没意见。
魏伯却神秘一笑,“对了,你有没有在他家的厨房看到一把菜刀?”
“菜刀?”我眉头不由皱起。
魏伯很淡定,示意我可以去找一找,我虽然一头雾水,可赊刀人先后几次出现已经引起了我的注意,包括那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
不搞清楚缘由,总觉得身边像藏着一个定时炸弹。
我惊讶道:“你知道那位赊刀人的身份?”
魏伯点点头,“我可以告诉你菜刀是谁的,当然,这或许能救你一命,至于你们有什么仇,我并不知情,我只要那缸里的金鰲,相信我,它对你真的没用。”
我仔细思索他的话,然后回头把粘好的胶带打开,我意识到,缸里的鲜血竟然没有腐败,反而依旧十分鲜红,就好似新鲜的血液那般,可时间已经隔了好几天了。
我再三权衡利弊,祁化善灰飞烟灭前说过,这个金鰲如果运用得当,是可以与奉天城气运相互契合,等于借助一城之力为自己消灾解厄。
但说实话,它对我真的没什么用。
我体内已经有了妖龙,再搞一个王八,往哪放啊。
更何况,我也很自信,好歹我学习五狄达摩的七十二绝技,又有龙骨、龙魂、龙筋,身怀奇门异术,就算他带走一个死王八,又能如何?
至于隐藏在暗处的眼睛,还有那把菜刀,让我特别烦躁,尤其前几天家中衣橱里的寿衣,似乎对方在想办法阴我,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罢了。
今天好不容易遇到肥羊登门,我总不能将金鰲白白的送给他。
我说:“你想要金鰲也行,掏钱吧,转账还是现金?”
“钱?”魏伯十分意外。
“你特么不会是想空手套白狼吧?”我当时也急了,“好歹你们家胡老板也是上市公司的继承人,家缠万贯,咱们又没什么交情,你不掏钱,我肯定不会白送给你。”
瞧魏伯刚想开口辩解,我再次出言打断,“你别说那个赊刀人的事情,你愿意告诉我,我就听着,不愿意告诉那就拉倒,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连天师府都没宰了我,你以为一个不知名的赊刀人,我就怕他了?”
我表明自己的态度,剩下的就看他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