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范无救的话所震惊,就算打破脑袋,我也想不到胡辛炎居然与阴曹地府有关系!
范无救匆匆下马,整理一下官袍,瞧着他急切的神态,脸色似乎比之前所见到的更黑了。
他说:“老弟啊,你可记得阎王爷所说的红羊劫?”
我点点头,自己早在瀛洲仙山与前世所见,就已经知晓华夏可能会面临的劫难,红羊劫应在南斗,按照时辰来推算,南斗早已出生,我脚踏七星北斗印记,就是寻找南斗的风向标。
可这事儿又与胡辛炎有什么关系?于是我问起范无救,胡辛炎到底是谁,还有舒阳尘所说的童子印,天底下的事情一旦牵扯到了阴曹地府,准没有好事。
范无救说:“老弟你本是阳间的玄门中人,想必也知晓一些风水玄机,走,咱们先去关帝庙。”
说罢,范无救走在前头,舒阳尘主动为老范牵马,那只金丝虎站在马车尾端“喵呜”叫了两声,只见马车上的纸条符竟飞了起来,眼睁睁看着被金丝虎吞入腹中,此猫本是天生异种,古人认为猫能驭鬼,倒也并非空穴来风。
我们一行人很快到了关帝庙,就像是舒阳尘所言,此地被两条河流包夹,若河流蜿蜒而过倒还好说,偏偏形成了反弓之势,以水为弓,以风为箭,若是刮北风、南风倒没什么,唯独怕刮西北风和东南风。
当我将自己所看出的风水征兆,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范无救叹了口气,说:“你挖一下脚下的土,再试试看。”
我心里有着几分狐疑,但也按照他的说法照做,结果挖出来的泥土黏黏腻腻,放在鼻子前一嗅,我惊呼道:“好大的尸气!”
舒阳尘在怀中取出一张餐巾纸递给我,“陈大人,再看看这个。”
说完,他将那张纸丢向空中,薄薄的餐巾纸随着风在原地盘旋升起,到了半空绕过几圈,突然下坠,待落在泥土之中时,眼看白色的餐巾纸被潮气浸湿,直至与大地融为一体,我睁大眼,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脱口道:“极煞地!”
范无救点点头,“关帝庙正对的方位是河眼所在,辽河一分为二,南边河流为阳,北边的则是阴,借助反弓煞的形成乃天地所生,这里是罕见的极煞地,而当年的太岁神转世,就被压在这里。”
一听这话,我顿时眉头紧锁,万万没想到小小的荒岗子村竟然隐藏着极煞地。
风水中年个认为,阴阳之气聚在某处不散,将会形成极煞,凡埋在极煞地的禽畜则成妖怪,而凡人则化作僵尸。怪不得胡扬会留在此处布置阵法。
见舒阳尘闭口不言,我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刚才那张纸盘旋半空,说明地气上升,结果缭绕了几圈,被潮气打湿了纸巾,也就是说有浊气被吸纳在此。
我左右看看,在废弃的关帝庙找到一根木棍,将它插在土中,眼看着木棍上方渐渐渗出的水滴,我大感震惊,倒吸了口凉气,道:“这太岁神,莫非已经成了旱魃?”
范无救与舒阳尘同时点头,“这关帝庙下面的确是太岁神所化的伏尸!”
我记得古人将僵尸分为八个等级,其中紫、白、绿、毛、飞为前五僵,过了飞僵之后要被雷火锻造成不化骨,再经数百年的修炼可成伏尸,一旦熬过去到了最后一步“游尸”,可成罗汉果位,与满天神佛齐名。
至于僵尸的形成同样十分漫长,首先是人死而不僵,皮肤发紫,身体肿胀就好像一个紫茄子。
第二种开始转变,紫色退却,剩下的颜色为白或者黑,只有在月圆之夜,才可以偷偷出来活动,怕狗、怕鸡、怕水、怕火、怕光,甚至打不过经常干活的好老娘们。
等到身体变绿之后,方可跳跃行走,只是依然打不过老娘们。
待皮肤逐渐挂满了绿毛,獠牙与利爪这才会随之而长出,这个时候的僵尸力大无穷,除了怕光之外,行动敏捷,铜皮铁骨,十分厉害。
最后一个是飞僵,经过千百年的修行,感悟自然天威,会一些法术,懂得修炼的思想,智商虽然低点儿,但也不碍事。
而后飞僵需要渡过各种劫数,最终全身被雷火锻造,若熬过九道雷劫没有成灰,剩下的最后一块骨头就是不化骨。
再由日月精气作祟,骨头会像种子一般发芽,待逐渐长出皮肉,便可躺在深坑里面吸收日月精华,此时,则称作伏尸!
虽然伏尸只能趴在土里,什么也做不了,偏偏对四周的风水环境会带来极大的破坏。
老年间讲的旱魃,就是伏尸。
伏尸会将天地间的阴气吸入土壤,造成缺乏雨水,导致江河干涸,引来一场大旱。
正因为我知晓其中的可怕,所以我才会如此凝重,太岁神到底是干嘛的?怎么还成了旱魃?
伏尸倒还好说,只要在它修成游尸之前被弄死,其实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我深吸了口气:“老范,咱们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林茹被人差点害死,我为了救她单枪匹马入阴曹,多亏阎王爷给了一条活路,虽然林茹被种下业障印,但并不影响她未来寿终正寝,你们这么做事,可不合规矩!”
范无救感慨道:“谁也没料到太岁神都碎成渣子了,结果还成了伏尸,今日太岁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