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胜听我说完,脸色大喜。
他敲着窗户,恶狠狠道:“越惨越好,马勒戈壁的,这小子阴我好多次,不杀了他,我吃饭都不香!”
我向后退到一边,让谢龙一帮忙把所有东西聚到一起。
用红布袋将齐云海的相片、头发、生辰八字包在一起,随后又用符纸裁剪成小人贴在红布的外面。
扎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小纸人的身上。
魇咒本是传自巫蛊之术,据说与鲁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几千年过去了,真正的源头谁也说不准。
施咒时,身体就像跌入了冰窟窿。
空气中随之弥漫淡淡的血腥气,电灯忽明忽暗,我的影子也随之开始模糊。
我长呼了口气,魇咒的威力太大,现在担心的不是杀人,而是怎么才能有效的不杀人。
蒋天胜问旁边的人:“监视的怎么样了?那个齐云海现在在做什么?”
窗台的青年看着望远镜说:“齐云海正在吃东西,旁边的人是他老婆,对面又来了一个中年人,高高瘦瘦,不像是当地人。”
蒋天胜叼着雪茄说:“整死他,师傅,有多狠用多狠!”
我拿出一根针,对着那小人念咒,手指上的鲜血顺着银针缓缓向下流淌,待血滴凝聚在针尖之时,我对着小人一扎。
望远镜旁边的人立刻说:“那个齐云海不动了,就像是被钉住了一样,他老婆怎么碰他都没反应。”
突然,我对着小人的头部又是一针。
不远处的人惊呼:“天呐,他把筷子插眼睛里了!”
“什么!我去看看!”蒋天胜把手里的雪茄一丢就跑过去,趴在望远镜前兴奋地拍手:“漂亮啊!继续,给我整死他。”
我身处绝境,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着。
我不想杀人,也不想害人。
可数把黑洞洞枪口对准我,在这些将人命视如草芥的黑社会眼中,我毫无任何胜算可言。
何况,如果我不能一绝后患,这些亡命徒万一去找林茹的麻烦怎么办?
就算是我不怕,可不能去拿林茹的命去赌!
我对着小人画了个圈,用手指点在小人腹部。魇咒在指尖凝聚成一团黑色雾气,缭绕不散,纸人的嘴巴浮现出一黄色的秽气。
蒋天胜在一旁兴奋的喊:“我操我操,爽啊!吐的什么几吧玩意儿,黄了吧唧的,真特么的恶心!”
就在蒋天胜还处于兴头上的时候,我的身体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一动不动。谢龙一在一旁给我挤眉弄眼,还以为我要搞什么幺蛾子,我自己清楚,不是不想动,是动不了,有人用很强的法力把我的身体抑制住了,好像两个人在掰腕子一般。
蒋天胜盯着望远镜,惊讶道:“别停下啊,动手啊!马勒戈壁的!”
谢龙一也看出我有些不对劲,连忙道:“陈正,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我咬着牙,魇咒的反噬一点点侵蚀着我的身体。
普通人的眼里看不出我现在遭遇的风险,我的影子被一团无形的力量撕扯。
千钧一发之际,我咬破舌尖。
一记爆阳咒,破掉自身魇咒。
喉咙一甜,当即吐出一大口的鲜血。
我第一时间跑到蒋天胜近前,推开他,趴在望远镜前看去。只见一名中年人用手放在齐云海的天灵盖,同一时间他扭过头看向我,透过望远镜,我们的目光交汇了。
是高手!对方能够通过感应得知我们的方向,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精通鬼道之人。
在望远镜中,我见到对方用手塞进了齐云海的喉咙里,向外狠狠一拽,一条蜈蚣被他拉了出来,接着齐云海开始猛烈的吐着黄水。
与此同时,我的腹部感受到剧烈绞痛,半跪在地上,冷汗瞬间打湿了全身。
术士之间的斗法,胜负往往就在一瞬之间。
一张狰狞的鬼脸浮现在我的脑海,他死死掐住我的喉咙,想要置我于死地。
天机符忽然传来一阵热感,鬼脸像是被灼伤了一下,飞速逃窜,我方才有所缓和。
“怎么回事!为什么停,快点施法弄死他!”蒋天胜气急败坏的指着窗外。
万万没想到,那位与我斗法的人,竟然精通正宗道家玄术。在望远镜里看到他快速施展道家九字真言印,我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大脑顿时像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意识一阵眩晕,两道血柱顺着鼻子喷出去。
生死危机时刻,我把自己的衣服脱了,金刚骨被李神婆的邪气所侵害,使我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般突破桎梏。
木村家的黄泉鬼纹一阵阵在我的皮肤表面浮现而出。
就连蒋天胜也愣住了,脱口道:“这在哪纹的?手工这么好!”
看着周围惊愕的目光,只有我心里清楚,这是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让人纹下的禁制,它封住所有与天师府有关的秘术,在我没有为龙算卦之前,天师府就曾派人数次试探。
天师府的不传之法,若是外姓之人胆敢修行,会面临恐怖的龙虎山三大天师的追杀。
我爷爷将秘密隐藏了一辈子,为了让我活命,他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