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脚刚进屋,老大爷用绳索拽出一只羊,正好瞧见我,就笑着说:“回屋歇会儿啊,杀个羊而已,血糊拉的有啥可看的。”
我扫视了一圈院子,发现院子内有一处屠宰区域,地面已经被血染成褐色,充斥着一股子羊膻味。我叹了口气,指了指羊圈说:“大爷,毕竟是杀羊,您看要不弄一个隔断,别让它们瞧见。”
万物皆有灵性,杀猪宰羊虽然是为了生活,出于慈悲之心还是不要让其他同类瞧见。
老大爷笑道:“一个畜生,还懂什么啊,你进屋歇着。”
我本想去帮忙找个东西遮一下,可不等我近距离窥视一番,只见浩浩荡荡十几人进了老大爷的家,大家气势汹汹,拎着家伙事儿,来者不善,打头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指着老大爷怒道:“你家狗蛋呢,别继续躲了,昨天可是有人亲眼看见他回来了!”
老大爷慌了,忙解释道:“不可能啊,狗蛋已经离家一年多了,要是回来我能不知道吗?”
“老马啊,咱们都是邻里邻居,大家都是念在你年纪大,又是孤寡一个人,才没与你计较,可你家狗蛋丧尽天良,祸害人家孤儿寡母,今天必须带他去派出所!”
中年人一挥手,浩浩荡荡十几人疯狂的开始搜起来,只是刚进门就瞧见陈怀珺,人群有些意外。
陈怀的美丽容颜让嘈杂的人群安静许多,眼瞅着人群进进出出,将老头家翻来覆去找好多遍。
老头大义凛然道:“你们就放心吧,若是狗蛋回来,我一准儿给送到派出所,绝不姑息!”
老百姓虽然不相信他的话,可找来找去还是连个人影没都瞧见。
我有意无意看向羊圈,莫非目光是来自那里?
中年人气愤道:“走,别以为躲起来就没事儿了,我劝他趁早去自首,要是落在我的手上,非宰了他不可!”
眼瞅人群即将离开,我忽然喊道:“等一下!”
老大爷脸色一僵,怀疑我看出了什么。
他那点事儿我没有当回事,主要是土地庙的事情。
我说:“各位,我想请问一下,这附近土地庙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是谁?”中年人问。
我告诉他们自己是路过的相师,之前的法殊寺就感觉不对劲,结果又听见附近还有一处土地庙,想问问到底有何种古怪?听我说完,他们人群开始窃窃私语,随后那为首的中年人又不确定的说:“除了看相,你会驱邪不?”
我点头道:“略知一二。”
中年人兴奋极了,拉着我的手说:“土地庙的事儿路上再说,您先跟我回家看看孩子,这几天村里的老道,附近的神婆大仙我都找遍了,他们都说我家孩子活不过今年了。”
看老头松口气的模样,我心里有种预感,那个犯罪的狗蛋一定在家。
让陈怀珺留下,驱邪化煞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好好休息休息。
带头的中年人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叫李彪。
他亲侄女被老头的儿子狗蛋给强上了,在家抑郁半年多,以至于错过了重要的高考。而狗蛋事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踪迹,李彪一直暗中找人盯梢,昨天听说老头家里有人影,就怀疑狗蛋回来了,今儿个立即纠集人手来搜索。
至于他儿子,前几天出去和朋友喝酒,回来就被冲成傻子,有很多顶堂的师傅都认为他儿子是撞了邪病,但又都称自己道行低,根本解决不了。
我主要担心土地庙,身为修行者,若是撞见这般害人的邪物,袖手旁观也是一种罪责,要是能顺手给灭了,那得是个不小的阴德。
路上李彪告诉我,他们村的土地庙与别处不一样,曾有一个煤老板专门建立的大祠堂供奉土地爷。现在庙里忽然多出个守庙的老太婆,自称是土地爷娶的媳妇,整日里疯疯癫癫的,有时候还不穿衣服在庙里闲逛。
接着,问我见没见过狗蛋,我虽然怀疑羊圈里有人,可不敢确定的事情也没法说,所以就没否认也没承认。
没多久到李彪的家,附近很多村民都跟着我一起想要凑个热闹,我一进门,院子就被男女老少给站满了。
进了里屋,炕上坐着一名20多岁的青年,他流着口水,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唯有表情痴傻的笑着,当我用相术一瞧,发现他儿子的印堂竟然有绿气。
当我上前扒拉开青年的眼皮时,心里明白了,这不就是麻衣派所说的“阳溺”么!(撞了成精的野兽)。
李彪紧张的问:“有救么?”
我思索了半晌,心里有了眉目:“命能保住,但这个脑子就够呛了。”
他咬咬牙道: “那也行,人活着比啥都强啊。”
寻常的阳溺,我要是离他这么近,他早就得发了疯,如此我断定是被那些精怪吃了精魄,也就是电影当中狐仙嘴对嘴吸引人阳气是一个道理,很自然那股子妖气就会顺着侵蚀到男子的身体,久而久之就会导致死亡。
可这些个精怪怕招报应,也不会轻易的杀死人,一般都是吃你两三个精魄,便偷偷离开,等日后你死了,因果也找不到他们身上。
我让几个村民帮着把村长儿子的衣服都脱了个干净。这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