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保安可不像小马那么好说话,不管我怎么说破天,他就是不放我进去。
红衣厉鬼因我而放出,如果不能尽快将他降服,他每害一条命,都会有我造下的一份业障。
中年人说:“你现在给业主打电话,他让你进才行。”
“再晚业主就死了。”
“我们有规定。”他生硬道。
我们俩少说僵持了快一个小时,直到小区来了一辆私家车,因为门禁卡失灵,找保安帮忙开一下。
趁保安回去拿钥匙,我偷偷跑去拉开汽车的后座钻了进去,车上有一位两岁的男童在安全座椅上睡觉。
司机是小孩子的母亲,对方见我上车,慌张道:“你别伤害我的孩子,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说:“对不起,你带我进小区,最里边那栋,房主叫李东生。”
女子连连答应,她可能把我当做坏人了。
随着车辆缓慢开入,我以深呼吸来稳定情绪,刚想开口道歉,那位开车的少妇说:“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说,要钱的话,我身上有一万块钱现金可以给你,你放心,我不会报警的。”
少妇表现的还算镇定,可我解释了好几句,人家压根儿不信。
反正也快到地方了,我就没多问。
现在这个时间,小马应该已经去了李东生的家。
当女子将车停在李家门外,别墅的大门敞开着。
我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推开车门匆匆下了车。
刚走两步,我又转过身指了指李家的别墅,示意她打开车窗,少妇在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照做。
光线很暗,我只能依稀看清她的轮廓,感觉应该不超过25岁。
我好心提醒道:“你最好带孩子离开小区。”
“你要炸了这里吗?”少妇胆怯道。
“炸?”我非常意外,很快,我反应过来,她还是把我当成坏人了。
我严肃道:“你的孩子太小了,今晚附近会有厉鬼出没,万一被冲撞到,恐怕会大病一场,暂时还是别回家了。”
也不管她信不信,我头也没回,一个箭步冲进李家别墅。
刚踏进院子,心里顿时一沉,满地的鲜血污渍,别墅的玻璃也碎了好多,屋内传出男男女女的哭声,呜呜的从房屋飘出,特别凄惨。
避免厉鬼逃出去害人,我回过头,将怀中的一枚灵符贴在他们家的门框上。
我咽了口唾沫,当前也顾不上事后会造成的后遗症,咬破食指催动阳气,口念法咒:“六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
封住双眉的一刹那,我再度观察眼前的别墅,周围弥漫的黑雾,成了地地道道的鬼宅,我当即以相门封魂法在命宫的位置画了到一道血线。
如今已经到了赶鸭子上架的阶段,厉鬼是在我们家地基出来的。
其实,就算没有我从中插手,它也会被李老板挖开。
只是现在什么都晚了,而且,说不害怕是假的。
相门给鬼划分五种等级,红衣厉鬼能排第二,可想而知他的实力有多强,但危害更大的是被他附体的人。
说心里话,此时我心脏‘突突突’都快跳出嗓子眼,深呼吸安慰自己,房间的大门是开着的,我悄悄走过去,耳边依旧能听见哭声。
房间漆黑一片,脚下还能踩到破碎的酒瓶子。
借手机微弱的光亮,我找到开关。
‘咔’的一声脆响,电灯亮起。
可还不等我观察周围,电灯竟然又熄灭了。
我又一次点亮,灯光则再度熄灭,反反复复试了几次,好像有人故意在关灯。
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无休止的闹剧,率先开口打破僵局,对着房间大吼道:“你到底是谁!”
话一出口,‘咔’的一声脆响,房间的灯亮了,然后整个屋子内的灯光相继亮起。
但并非是明亮的白炽灯,昏昏暗暗,整个房间变得一片死寂,就连之前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奇怪的是,眼前什么也没有,我又问:“小马你在哪?如果实在有困难,我也可以借给你钱。”
我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昏暗的灯光使房间看起来死寂沉沉。
为了安全起见,我将符咒握在手中,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之前在对讲机里听到张娜也在啊。
可我都已经来了,怎么还不回话?莫非他们出事儿了?
我扫视了一眼大概的格局,宽敞的大厅摆着许许多多的酒水,桌子上还摆着一个三层大蛋糕。
满地的鞋印和血迹让这里的气氛非常瘆人。
我走到楼梯旁,还不等上楼的时候,就觉得滴答滴答,似乎房顶在漏水。
下意识抬起头,看到二楼楼梯扶手旁站着四男一女。
他们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其中两个人身上湿漉漉的。
衣服向下流出的脏水顺着护栏掉在我的头上。
有一位男子身上全是泥巴,像刚在泥坑里爬出来,嘴里塞满了泥土。
另外一位少了半个脑袋,至于唯一的女性,身体更是血肉模糊。
见到他们的时候,我倒抽口凉气,不多不少,正是死在我们家老宅